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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反复对自己说不能逃。
他要相信霍问铮才好。
他要试着去相信一个人, 也要试着去敞开心扉。
霍问铮看见了他的沉默和他的脸色, 只是无声地搂住了他的肩膀, 即不算太紧也不容逃离。
如果有人开了上帝视角来观察他们,或许会觉得这样的距离和姿势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但起码在这一刻, 他们的内心都是认同这样的关系。
而这认同的原因简单且明了到只有一个字就可以说清——爱。
因为爱所以纵然有距离也会不由自主地靠近。
*
之后的一两天里,言栩只要一闭上眼进入睡眠,就会梦到跟这件事有关的片段。
有的时候他会梦见林岸眼神凄厉地朝他扑过来,下一秒他就置身在深不见底的悬崖边,而林岸的脸此时又换成了许清珏的模样并毫不留情将他推了下去。
而在另外的时候他则会梦见自己变成了青少年时期的模样。
而他的头发也莫名其妙变得几乎齐腰那么长。
他发现自己站在一棵葳蕤茂盛的大树之下,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和远远的一座庄园。
他抬头,就看见树干上坐着一个少年正在闭目, 他好像睡着了又好像只是在静静养神。
就在言栩看向他的那一刻,少年忽然动了动, 然后睁开眼睛。
言栩的眼神来不及闪躲一下与他对视。
四目相对之间他发现少年的眼睛居然是绿色的。
*
醒来之后言栩出了一身冷汗就好像经过了一场深度催眠。
他摸了摸湿漉漉的额头, 准备喝点水再躺一会儿。
只是他刚要起身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横在了自己的身上把他压得死死的,想起身都不行。
言栩偏头, 无言看着睡在自己旁边的、让自己不断做噩梦的“罪魁祸首”现在正安静又亲昵地搂着自己陷入美梦之中呢。
看着他睡得好, 言栩气不打一出来。
于是不轻不重地推了他一把。
这一推霍问铮果然迷蒙地喊了几声“言栩哥”, 言栩无奈,心里又不忍,只能又给他掖了掖被子。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言栩看时间差不多了,不能再拖下去了,这才把霍问铮叫醒。
他们今天有事要出门所以不能起得太晚。
霍问铮被言栩叫醒后就要索吻,言栩眼见糊弄不过去了,于是只能跟他亲了一会儿,可这人好不容易上了手才不会这么容易就罢休呢,于是又是亲亲抱抱撒娇黏黏糊糊个不停,言栩忍无可忍假装板起脸来,他这才不情不愿地知道了收敛。
言栩起身简单做了煎蛋,霍问铮也不离开就靠在窄小的厨房边静静地看他。
晨光从窗中透过,影影绰绰能够看见有微小的浮尘在空中飘散。
Carl不知什么时候蹲到了言栩的脚边,一人一猫都乖乖看他做饭。
那一刻霍问铮感受到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但感觉却好得不能再好的世俗的快乐。
那是一种心不再漂泊的快乐。
言栩把早饭放在桌子上,霍问铮就立刻去拿筷子和勺子。
他每吃一口都看言栩一眼,言栩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只能继续佯怒让他不要再看了快点吃饭。
但霍问铮却一直看着他,一直看一直看,直到最后他才说:
“我真的很期待,言栩哥主动邀请我跟你约会。”
“是采风。”言栩忍不住纠正他。
看看霍问铮的表情就知道,他恐怕完全没有被纠正过来,依旧陷入了一种“要约会了,是言栩哥主动邀请的”这种谜之氛围里面。
其实霍问铮口中的约会在言栩心里却是就是实实在在的采风,说得再实际一点就是搜集一下素材。
因为《栖梧》这部戏围绕着夏国历史悠久的某种彩瓷技艺展开,之前言栩多次实地考察过仲西这个小小的村落,但这次好不容易有了一点闲暇时光,为了能够把戏拍好,言栩还是决定再去一次。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也想让作为大金主的霍问铮去好好了解一下这部戏拍摄的内容。
虽然他知道自己拍什么霍问声估计都会无条件叫好,但他心里始终迈不过去这个坎。
他觉得自己还是得对投资人负责的。
处于这种想法,两人坐上了火车又倒出租车,最后又坐上了大巴,一路上晃晃悠悠最终才到达了仲西。
不过这一路实在算不得太平,因为山路太过崎岖,地上又坑坑洼洼所以整段路程非常颠簸。
言栩千想万想也绝对想不到,霍大顶流他居然!会晕车!
看着霍问铮恹恹的模样,言栩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他都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还是让霍问铮在家里等他好了。
只是他刚一开口,霍问铮就像是提前知晓了他的心思一样截住了言栩的话头:
“言栩哥,我是不是很没用啊,你现在是不是后悔带我过来了?”
“怎么可能?”言栩温柔摸了摸他的额头跟他说,“我是有点后悔,不过只是因为担心你的身体而已,身体不舒服跟有没有用有什么关系?阿铮,不要逞强,知道么?”
他看霍问铮很难受于是就特别的温柔,一下又一下摸着他顺滑的头发像是在哄小朋友一样,霍问铮明明整个人比他高出那么多,此时却也受用地把头埋在言栩的颈窝处轻轻蹭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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