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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犯事了吗?”高骏看着谢资安离去的背影,疑惑的问李寒池,“怎么还有人压着他?”
李寒池收回落在远处人的眸光,没什么温度道:“不知道。”
“唉,他命真不好,好不容易活下来,结果去了东厂又出事了,可怜了那副皮囊,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大不大,回头我着人去打听打听。”高骏叹息道。
李寒池像是没听见高骏的话,自顾自的双腿轻击马腹,调转马头,让黑马向与谢资安相反的方向走。
“景宸,你怎么往那里去?我们刚不是还说要去茶馆看新来的常胜将军吗?”高骏一边笨拙地调转马头,一边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他手法不熟练,把那马给勒痛了,没成想这马脾气也上来了。
故意与他作对,死活不掉头,抬起蹄子在原地嘶叫。
周围的人群被吓得连连后退。
他看着前面的人愈走愈远,而他只能坐在马上干着急,他气急了,拽着缰绳骂道:“林管家挑的什么破马,等小爷回府的,先把你这破马给宰了!”
黑马似乎听懂他的话,可能是害怕被宰,竟也不再犯倔,颠颠得赶上了李寒池的马。
高骏喜出望外:“景宸!你看这马终于听我话了!”
李寒池闻言,缓缓地往他那瞟了一眼。
高骏愣住,他从未见过李寒池这般神情,用个和李寒池八辈子都打不着一杆子的词,那就是——落寞。
“景宸,你,你,你怎么了?”高骏没了方才的神气,“我怎么感觉自从方才咱们见了谢资安,你就怪怪的,他该不会真是狐狸精变得吧?连邺城大名鼎鼎的李小将军的魂儿都能勾走?”
李寒池望向前方宽阔的路。
他头一次觉得小将军这个名号是种耻辱,别人在战场上流血流泪,半个名号都没落着。
而他一个邺城混子,连战场都没上过,整日不是斗蛐蛐就是喝酒鬼混,居然还能受了个将军的名号。
要是没人在,他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也忒不要脸了。
他现在甚至........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素日最看不起的那谢资安。
谢资安起码在努力的活着,而他呢?
路越来越宽,人越来越少,李寒池脸色忽然骤变,他高声喝道:“驾!”
双腿猛击马腹,直直朝着邺城外疾奔而去,留下扬起的一地灰尘。
“莫不是真的被勾了魂?”高骏望着那背影,喃喃自语道。
***
“昨日你和李江是不是发生了争执?”
宋明坐在把木椅子上,累了半天,外加上此刻阳光正晒,他已经乏累了,但当他审人时,人又挺直了起来,陷在眼窝里的眼睛立马露出凶光。
他睥睨着跪在地上的少年,静静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是。”对方像是从鼻子里轻轻地哼出来的字眼。
这般弱不禁风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能杀了武大奎并分尸的人。
宋明继续问道:“为了什么争执?”
他这一问是明知故问,但又不得不问,这么多人看着,他得把该走的流程都走一遍。
谢资安闻言缓缓抬起头,尽管面色苍白,可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唇畔旁忽然露出了个梨涡。
宋明怔了下,他没有看错,谢资安是在笑。
没人能想象到这副羸弱的身躯会说出一番怎样令人震惊且羞耻的话。
少年眨着眼睛,逐字说道:“他、想、强|奸、我。”
话音落下,四周一片哗然。
殷时海联想起先前李江对他种种献殷勤,逗弄儿子的场景。
那握着血衣的手忍不住的惊颤了下,他胸腔里那颗禁不起任何打击的脆弱心脏此时万分绞痛,那是连呼气都会被牵扯到的剧痛。
他双腿没站稳,差点仰着头向后跌倒,幸亏身旁的元虎扶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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