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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地狱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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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李寒池目光越过高骏,落到谢资安的半张冷若冰雪的脸,心头像是被小猫挠了那么一道,又痒又疼,“我这两年在南疆就和毒蛇打交道了,也不知生养在酒肉之乡的毒蛇能有多毒?”

高骏正欲再说点什么,就被燕王拉去喝酒了。

燕王生得俊俏挺拔,邺城爱慕的女子数也数不完,仅从外表看,是担得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两句的。

就是名声实在差。

整日里不是和小辈鬼混,就是和长辈鬼混。

“咳咳。”

角落的人倏忽传来咳嗽,在嘈杂的声音中显得太微弱了,几乎都听不见。

不过却是在李寒池的心里荡起了一圈圈的水涟漪。

赵成霄怕李寒池再次伤害谢资安,急忙要坐到两人中间,他还没有跪坐下来,李寒池便冷冷地睨了眼他,那目光是他从未见过的冰冷。

“景宸......宸哥。”赵成霄木讷道。

李寒池:“与高骏他们喝酒去罢,再叫人往这里端个火盆,我有些冷。”

李寒池一进门就把大氅给解了,那满脸红润的样子哪里冷?

赵成霄站起身子,却是看见谢资安披着白狐披风,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一张脸略显苍白,嘴唇也没有颜色。

他明白了,李寒池为得不是他自己,而是角落里的谢资安。

他的心一时之间皱成一团纸,嘴里像是打翻了酸涩的柠檬汁,酸到发苦,他在李寒池的眼睛,再没有看到自己的身影了,而是另一个人。

他好奇,在他被父亲关禁闭的那些日子,李寒池、谢资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以前对他言听计从的人如今眼里装了别人?

谢资安注意到赵成霄的不对劲,温声叫道:“成霄?”

赵成霄显然慌了下,他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挤出笑容:“资安,你吃好,我去再要个火盆。”

谢资安点点头,一扭头他又看见那双黑沉沉的眼睛,还是只看着他,不讲话。

他拿起酒壶,准备为自己倒杯酒,却听到身旁的人开口道:“喝酒伤身。”

谢资安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这四个字怎么会是从嗜酒如命的李二公子的口中说出来的?!

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下,撒了些酒出来。

谢资安放下酒壶,端起酒樽,嘴角浮现出笑意:“我这具身子能伤的都伤完了,这点酒又算得了什么?”

他一口饮下。

冰凉的液体顺着他的喉咙流入胃里,疼得他忍不住抽搐了下。

若不是李寒池冒出那四个字,他原本也没想着一口喝完。

可惜,人就爱逞个能,尤其是谢资安这种样样都好强,凡事又爱争个高低的人,势必要把把能逞得、不能逞得,都逞完了。

小厮端着火盆上来了,赵成霄只给他大致的指了个方向,也没说具体放哪里,他左右看看觉得放到这两位爷的中间最合适。

“爷,放中间?”他低头躬身询问道。

“放。”

“不放。”

冷面公子说放,可那位长得有点凶的富贵公子又说不放,他拿着也不是,放也不是。

这两位爷隔着火盆盯着对方,好像有什么苦大仇深。

李寒池拗不过谢资安,只得让小厮把火盆放到了中间。

有了火盆,谢资安渐渐不怎么咳嗽了,看着十分逍遥自在,像只猫一样,安静地蜷缩在角落里,烤着火,吃着花生米,就是没再碰那酒。

与李寒池隔着个火盆,他确实安心了不少,起码不用再设心防着李寒池伤他了。

肩膀上那一刀,一寸的疤,不长记性也难。

不久,高骏就领了一帮花枝招展的姑娘进来了,每个人身边都给安排了一个姑娘作陪。

除了李寒池和他。

他还是一个人,虽说他一直是副病秧子的模样,但好歹做了两年的西厂提督,手上的人命没有一千,也有百八十,稍微冷下点脸面便能够谢绝了所有姑娘们的好意。

而李寒池不同,他是一位姑娘不够陪,硬在身边留了两位姑娘,这可把他忙坏了,一会左手旁的姑娘喂酒,一会右手旁的姑娘喂肉。

高骏在旁笑李寒池是在南疆待太久了,忍得都有了兽性,特地安顿小厮给李寒池留间上好的客房,等人醉了,连带着两个姑娘一并送入房中。

李寒池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整个人都靠在两个温软身上,鞋子不知何时掉了,穿着白袜便往外走。

这可把宾客们笑坏了。

谢资安伸出手在火盆上烤了烤,他这顿饭可不仅是吃了点花生米,还看了出好戏。

他的眼睛眯了眯,火盆里跳动的火光比刚端上来的时候黯淡了不少。

中国人有个习惯,生意的事爱拿到饭桌上谈,喝酒应酬在所难免。

他常喝酒,也常醉酒,喝酒是为了醉酒,醉酒是为了不再喝酒。

这里面藏着不少弯弯绕绕的门路,瞧李二走得那两步路和浮夸的醉态,谢资安就想笑。

一醉芳华这顿饭他可算是给足了赵成霄面子,主角李寒池去度春风了,他也没留下去的必要了,那天要找的人没找到,他还得继续去找。

邺城就这么大,他就不信有西厂找不到的人。

他本想着阿南会来一醉芳华接他,等了等却不见阿南的人影,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天色正巧有些黑了,而且又扑哧扑哧的往下落雪了。

他的嗓子发痒,用手帕捂着唇,也止不住咳嗽,只得一边咳嗽,一边匆匆往西厂走。

快走到门口了,咳嗽还没止住,竟看到了原本该和美人耳鬓厮磨的李小将军。

这可稀奇了。

“咳咳春宵一刻值千金,将军怎么就跑出来了?留美人咳咳,独守闺房,算哪门子事?”谢资安就算是咳嗽也不忘揶揄对方。

夜色昏暗,李寒池的脸埋于黑暗中,看不清晦暗。

他走上前,把手里的暖手炉塞进了谢资安的手心。

这又算哪门子的事?

谢资安愣住,脸上揶揄的笑容还未退散。

“你干嘛?”

李寒池:“不干嘛,冰天雪地,提督大人身体薄弱,寒气又重,这会下雪起风,您可莫要再把身子冻坏了。您是我大晋的肱股之臣,缺谁都行,唯独缺了您不可,我这是替大晋着想。”

谢资安若不是手里有东西,他都想给李寒池的这番话鼓掌了。

“香气都冲了鼻子了,美人没留住将军的心,这才让您往我的身上寻乐子?”

李寒池身上还残余着胭脂粉香,他抬起胳膊,闻了闻,若有所思道:“是有那么点重,提督大人介意?”

谢资安笑了笑:“我介什么意?”

李寒池走近一步,高大的身姿愈发逼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提督大人就住我旁边,称一声邻里不为过吧?”

谢资安往后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邻里也碍不着您寻花问柳吧?”

“您也甭提督长提督短的了,我就是一个屠户,干些杀人放血的勾当混日子活命而已,两年前您不是见过吗?再说君子远庖丁,小将军难道没听说过吗?”

李寒池往前又进了两步,直把谢资安逼得贴住了墙。

“两年前或许我自命清高,算半个君子,今时不同往日,我与你一样了,双手同样的沾染鲜血,不一样的也就是我手上的鲜血比你多,你死后下不下地狱我不清楚,反正我死后肯定要下地狱。”

谢资安掀掀眼皮:“是吗?地狱冷,将军您多保重。”

他说完,便准备离开,可李寒池这个混账居然挡住了他,两只手同时压在墙上,他再往前靠近那么点,都能贴到李寒池身上了。

“是啊,地狱寒冷又可怕。”李寒池嗓音低沉,“我想你同我做个伴,与我一起下地狱。”

“提督!”还好阿南出来了,李寒池不放人也得放人。

谢资安笑得如院里的腊梅般红艳,最后留下句话叫李寒池死心:“小将军真会做梦,地狱又不是什么好去处,人间四季的风光我还没赏够呢,凭什么同你下地狱去?再说我们熟吗?不熟就别装熟了。”

谢资安的冷漠是来自骨子里的,他打心眼不愿与李寒池再有牵连。

但李寒池不是这么想得。

他在一醉芳华里表现出嗜酒好色的德行还不够,非要把两年前的丑闻拿出来再做文章,他的真心假意暂且不知,但把西厂的提督谢资安搞得头疼要命却是千真万确。

谁不知道两年前传得就差两人有个私生子了,还好他们都不会生罢了,这倒好,两年后,正主李寒池跑出来盖章了。

我俩可能真有那么个私生子。

所以,言下之意,你俩谁是女儿身?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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