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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河一个干儿子也没带着, 他穿了件紫貂,下人撩起帘子,从外面灵活地钻了进来。
“呦呵,好大的风雪。”江海河拍了拍身上落得雪, “你这屋子够冷啊。”
谢资安起身迎他:“这屋子有些年岁了, 干爹今个儿怎么得空来这儿?若是有事叫人传一声就罢了, 何必亲自跑这么一趟?您老多受累啊。”
江海河鬓角的白发与那白雪相融,他年纪也大了, 坐到椅子上,歇息了片刻。
谢资安亲自把茶沏好, 上好的龙井,热水一烹,冷冽的空气里便全是清新的茶香。
“好茶。”江海河仅是闻了闻, “西厂提督, 三品的大员呢,如今巴结你的人也拍着队呢吧?”
谢资安见江海河答非所问,知道江海河这是准备拐着弯挖苦他, 苦涩道:“巴结的人还不是看在干爹的份上给扶青个脸面, 万事都是仰仗干爹,谢资安不叫谢扶青,说出去屁也不是。”
江海河冷笑道:“你倒是能言善辩。”
“行了, 不与你卖官司了, 今个儿找你来, 是找你做桩买卖的。”江海河道, “这买卖非同小可, 所以在咱家必须亲自跑一趟。”
“做成了我们一起渔翁得利, 做不成, 哼,就得一起掉脑袋。”
江海河把话说得这么重,谢资安免不了谨慎的询问道:“干爹说得这桩买卖是何买卖?扶青得好好掂量下,脑袋就一颗,赌注太大了,扶青没那个胆子下。”
“你知道司礼监的掌印钱岁司吗?”江海河放下茶盏,目光落到谢资安的脸上,是说不出来的冷意。
“知道。”谢资安道,“说来他还是扶青的义兄呢。”
东厂掌印与司礼监掌印从前都是由一人来执掌,可到了江海河这里,却开了分治的先河。
他早年收养的第一个义子,也就是现任的司礼监掌印太监钱岁司,在羽翼丰满后,硬是把这一个饭碗一分为二,抢走一半。
“义兄个屁!”江海河骂道,“没娘养的杂种,咱家与他早就恩断义绝了。”
“这次来就是让他去见阎王爷的。”
江海河以前没少花费心血在钱岁司身上,先是把他送进马堂,后又等他出来为他精心为铺垫路。
可他呢,却结结实实的反咬了江海河一口,这一口咬得江海河是猝不及防,又血肉模糊。
为此,江海河耿耿于怀了好多年。
“过些时日,太后生辰,钱岁司打江南那边采办了一批丝绸为太后作贺,再过个十日连清河就会结冰,钱岁司肯定会在此之前把它们从水路运进宫里了。”江海河屈指敲动桌面,笑得玩味,“咱家也准备了那么一批丝绸。”
“丝绸是好丝绸,质地与钱岁司的一般无二,除了,加了点东西。”
谢资安还没琢磨明白江海河话里的意思。
江海河却话锋一转说起了别的:“宫里的守卫是由金吾卫值守,进出的东西也都要过金吾卫的眼,打戍边回来的李二公子恰巧授予的便是金吾卫指挥使一职,听说现在已经上任了。”
“你与李二公子的风流韵事咱家也听说了,李二公子乐得其中。”江海河喝了口茶,笑眯眯的说道,“扶青啊,生了这么一张俏脸也不能白生,迎着风口再加把火,左右都被占了便宜不捞点东西回来岂不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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