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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溯龙兴开编谈将种 选蛾眉侍宴赚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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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武周起马邑。 林士弘起豫章。 刘元进起晋安。以上均自称帝。 朱粲起南阳。自号楚帝。 李子通起海陵。自号楚王。 邵江海起岐州。自号新平王。 薛举起金城。自号西秦霸王。 郭子和起榆林。自号永乐王。 窦建德起河间。自号长乐王。 王须拔起恒定。自号漫天王。 汪华起新安。 杜伏威起淮南。以上均自号吴王。 李密起巩。自号魏公。 王德仁起邺。自号太公。 左才相起齐郡。自号博山公。 罗艺起幽州。 左难当起泾。 冯盎起高罗。以上均自号总管。 梁师都起朔方。自号大丞相。 孟海公起曹州。自号录事。 周文举起淮阳。自号柳叶军。高开道起北平。 张长凭起五原。 周洮起上洛。 杨士林起山南。 徐圆朗起豫州。 张善相起伊汝。 王要汉起汴州。 时德睿起尉氏。

李义满起平陵。 綦公顺起青莱。 淳于难起文登。 徐师顺起任城。 蒋弘度起东海。 王薄起齐郡。 蒋善合起郓州。 田留安起章邱。 张青持起济北。臧君相起海州。 殷恭邃起舒州。 周法明起永安。 苗海潮起永嘉。 梅知岩起宣城。 邓文进起广州。 杨世略起循潮。 冉安昌起巴东。 宁长真起郁林。李轨起河西。自号凉王。 萧铣起巴陵。自号梁王。

这数十起草头王,统是史册上留有名目,可以录述。此外尚有许多幺麽小丑,东劫西掠,骚扰民间,实属纪不胜纪,史家总称为群盗,小子也不敢捏造姓名。实事求是。那久驻江都的隋炀帝,还日坐迷楼,采集吴娃,镇日里花天酒地,醉死梦生。一班献媚贡谀的杨家奴,又把各处的警报,匿不上闻,眼见得杨氏基业,是朝不保夕了。

太原留守李渊,目击时艰,时常愁叹,独世民别具志趣,只管倾身下士,结识几个眼前英雄,密图大举。晋阳令刘文静,及宫监裴寂,尝与世民往来。文静器重世民,深自结纳,寂尚不以为然。会寂与文静同宿城楼,遥见境外烽火连天,不禁长叹道:“身为穷官,复遭乱离,如何图存?”文静反微笑道:“时事可知,我两人果属同心,怕什么贫穷呢?”寂即转诘道:“刘大令有什么高见?幸乞指教!”文静道:“乱世出英雄,你不见李公子世民么?”寂摇首道:“他虽有些才识,究竟是个少年,能成得什么大事?”文静道:“此子虽属少年,却是个命世奇才,你休得看错哩!”文静眼力过人。寂仍似信非信。越宿,有江都使持诏到来,宣示李渊,略称“李密叛乱,刘文静与密通婚,应该连坐,着即革职下狱”云云。渊不敢违慢,即将文静拘入狱中。李世民闻文静下狱,急往探望,狱吏见是李公子,当然放入,两下相见,世民代为叹惜。文静道:“今天下大乱,还有什么正当的赏罚?除非有汉高祖光武帝等,崛起世间,拨乱反正,或尚得善恶分明,没有冤死的好人。”世民勃然道:“君亦未免失言,难道今世必无异才,只恐肉眼未识真人呢?我来此探君,正欲与君共图大事,岂似寻常儿女子,看着亲友下狱,束手无策,但知向他哭泣么?”文静鼓掌道:“好!好!我的眼力,究属不弱。公子果具命世才,我当代筹良策。今天下大乱,群盗如毛,有真主出,正好收为己用,号令天下。即如太原百姓,俱避盗入城,一旦收集,可得十万人,尊公麾下,复有数万兵士,就此乘虚入关,传檄四方,不出半年,就可成帝业了。”世民闻言,沉吟半晌,徐徐的答道:“君言确是良策,但恐家父不从,奈何?”文静道:“这也不难。”说至此,即与世民附耳密谈,寥寥数语,世民已经了解,便告别出狱,自去邀裴寂宴饮。寂颇使酒好博,世民既盛筵相待,复出私钱数万缗,与寂作樗蒲戏,故意的输钱与寂。寂因此兴高采烈,日夕过从。自是两情款洽,世民因以密谋相告,寂踌躇道:“尊公与我,原系旧友,但明言相劝,恐反见拒,看来只好暗渡陈仓哩。”世民道:“全仗大力。”寂答道:“现且不必明言,缓日自当报命。”文静嘱世民语,

已用虚写,及裴寂替世民划策,亦仍此法,好在用笔不同。世民喜谢,寂即辞出。

隔了一日,设席晋阳宫,请李渊入宴。原来隋高祖初都长安,继在长安城东,营一新城,名曰大兴。炀帝更营都洛阳,号为东都。后来四处游幸,各置行宫。晋阳宫

就是行宫之一,宫中设有外监,正副各一人。解释处,万不可少,且隋都隋宫,亦俱得连类表明。

李渊留守太原,兼领晋阳宫监,裴寂为副。此次寂请李渊入宴,渊以为责居监守,不妨赴席。寂殷勤迎接,入席坐定,当有美酒佳肴,依次献奉。两人对酌,欢然道故。渊即开怀畅饮,连尽数大觥,已含有五六分酒意。忽听得门帘一动,环珮声来,由渊定睛一瞧,竟走进两个美人儿,都生得十分佳丽,仿佛如姊妹花一般。俗语说得好:“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那两美人婷婷袅袅,趋近席前,向渊参见。渊慌忙答礼,寂即指引两美人,左右分坐,重行劝酒。渊已酒醉糊涂,也不问明来历,一味儿的乱喝,喝到酩酊大醉,即由两美人扶掖去睡,虽不及巅鸾倒凤,已居然偎玉倚香。小子有诗叹道:

开樽幸接旧相知,更遇名花索笑时。

莫怪隋家浪天子,真人到此也迷离。

究竟李渊醒后,如何处置这两美人,且看下回续表。

首段总揭唐事,以女祸为第一条件,已将全唐二百九十年的大纲,笼括在内。入后叙李家父子,作两段分写,不致直捷无味。插叙四方乱事,出以简括。眉目甚清,一览了然。结末即接入晋阳宫事,标明女祸之开端。观此一回,已见得妙手经营,自成杼柚。虽曰小说,恰具大文,阅者勿视为寻常笔墨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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