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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刚认识这个客人,他态度特别冲,我比较慢热,被他吓到了。但今天下来,感觉也不是特别讨厌。”他顿了顿又发过来信息说,“北方确实太大了,需要人领着玩会比较有意思。”
段落没想到季存真会觉得自己讨厌。他不可思议的同时还有些委屈地说,“那你带我玩啊。”
季存真的正在输入中停顿了一下,又发来信息 说,“好啊,等我这几天忙完。你来满洲里我带你玩。散散心也有助于失恋。”
段落这才意识到他还披着失恋的皮呢,于是改口道,“那你现在在哪啊。”
“室韦。俄洛斯和我国的一个交界处的小镇。”季存真如实回答道。
“那里最好玩的是什么啊。”段落暗骂着季存真是没有防备的笨蛋,又装傻问道。
“嗯。。。晚上骑双人或者四人的自行车,在小镇里兜风,还蛮有意思的。”季存真给了句号一个刚才面对段落没有分享的提议。
段落为自己打抱不平道,“那你的客人可能玩不了吧,他一个人呢。”
季存真以为句号怕自己有事会陪客人玩,于是很肯定地说,“我晚上都没事的,客人不用太管他,我们合同里没有陪玩项目,晚一点我们可以语音啊。”
段落看到冷笑一声,季存真为了和自己聊天不陪他本人玩,这也太荒诞了,他快速编辑道,“傻了吧,其实我就是段落,哈哈。”
但犹豫良久还是删了没发出去。他设想发出去的话接下来得多尴尬啊,本来旅伴这种一拍即散的关系,弄得这么纠结。还不如这几天就瞒着,散伙后做单纯网友也不枉缘份一场。
于是段落就说,“抱歉啊,我晚上要和朋友出去吃饭,可能不能跟你聊天了,他们也是希望我早日走出失恋的。”
季存真看了表示理解,又说,“那你去之前和我讲。”
段落回了好的,又和季存真聊了几句平元县的风景和满洲里的不同,以及咖啡师和司机的工作烦恼。
段落慢慢开始觉得季存真这个人也挺真诚的,除了有时候嘴比较笨,不知道怎么把话说清楚以外,也是个认真生活的人。
他越聊天越对昨天的无礼有点歉疚。想了想段落切换了社交软件,拿vx发了一条消息给“房车季存真”道,“季师傅,晚上我请你吃饭吧,我看路边还有租自行车的,你要不要一起来玩啊。”
季存真很久都没回复他,倒是白雪发了信息来,配了一个叹气的表情道,“可能要食言了,客人要我去陪他吃饭和骑车,不太想去,但他一个人也蛮可怜的。”
段落撇撇嘴,用句号的热心鼓励他道,“去吧,你刚才也说了,开车容易得脊椎类的疾病,运动一下对身体也好。我马上也出去吃饭了。”
季存真斟酌了一会儿想到晚上句号不在,他也没有其他事可做,又不太想看书,就对句号说,“好吧,听你的。”发了一个摊手无奈的表情包,把躺在床上的段落气的够呛,手机差点掉下来砸到脸。
段落和季存真约了六点十五分在主街的大道碰面。
彼时华灯初上,烧烤店,大排档和俄式餐厅都刚刚出摊,行人也开始从民宿和酒店里涌向主街。一时间霓虹灯在黄昏下无力地闪耀着,刚升起的炊烟让街道上蒙上一层灰。
季存真和段落并肩走在不宽阔的大道上,段落随意地挑选着餐厅,季存真有些拘谨地跟着,偶尔对段落选择的餐店做点评。
段落走到一家俄餐门口问季存真口碑,季存真看店面不大,里面漆着水蓝的墙壁,放着颜色艳丽的花束,像一幅放久了的油画。在窗外隐约能看到一些繁复的吊灯,和一些参差的挂画。他生出了一些好奇,但还是保守的说,我没吃过。
段落见他有兴趣,就定了这家。
两人走进去才发现,墙上的挂画其实是照片。按着顺序贴着老板的家族史,大概率是个俄洛斯族和汉人结合的家庭,有各个阶段的全家福。
季存真饶有兴致地说,“这店里像博物馆一样。”
段落看着满面墙的全家福沉默了。他觉得胃里有些翻涌,但晕车的劲儿早过去了。他清楚这种反胃是出于什么,但他又不好拽着季存真出去,扫他的兴致,他昨天的行为已经够扫兴了。
他对着向全家福仔细观看的季存真提议道,“我们能不能买些茶点外带?我突然有点想吃烧烤。”
好在店面不大,老板的家族也只有四代人,季存真很快地看完了这些照片,说了“好的。”于是买了咸奶茶和列巴就离开了这家俄式餐厅。
从餐店出来,往烧烤店的路上走的时候,季存真迟疑地问段落,“你不喜欢刚才那家店吧。”
段落惊讶于他的细致,只得点点头说,“嗯,我和家里关系不太好,看不得别人团圆。”
季存真闻言笑出声道,“有一点幼稚。”
段落想反驳一点都不幼稚,谁在这样的家庭谁都会窒息。但他不想把这种负面的东西暴露给季存真,他已经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了,不可再做有损形象的事。于是他撇开了话题道,“你现在饿吗?”
季存真说不饿,又问他怎么了。
段落指了指街边的自行车租车棚说,“要不我们先骑车吧。”
季存真没所谓。他上一次骑这个车是一年前,陪三个客人过来骑的。他只记得很安全,坐在在后座只用踩车出力并不复杂,于是对段落说,“好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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