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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胃里烧的狠。”段落又问季存真,“晚上去北湖公园吗?”
“嗯?”季存真疑惑道,“想看夜景吗?”
“你不是说放孔明灯。”段落去洗漱台打理了一下头发,又说,“还是打车去,你别开车了。”
“最后一晚看夜景还是蛮不错的。”季存真收拾了一下桌面,按灭了台灯往玄关走。
段落听到“最后”这样的字眼有些膈应,但他想这又不是真的离别,又调侃道,“那希望今晚我有个美好的回忆。”
段落下楼约了车,和季存真驶向北湖公园。
夜晚的满洲里是完全梦幻的,温暖的。全城金色的灯光亮起,连成一片耀目的光带。有人说它看起来像小上海,可段落觉得不是。它并不像一场流动的盛宴,而像一盏稳固的,明亮的灯塔。
说到底,上海也并没有季存真。
车行驶在北湖公园的南面,南面的湖面上并没有多少高楼的倒影,反倒是黢黑寂静的。
段落和季存真并肩走了一会儿,便到了公园的广场中心。
广场上是一片热闹的夜市,南方来的段落只在很小的时候有对夜市的记忆,小小的led摊位上摆放着微型烟火,孔明灯和零食。
段落拉着季存真在套圈的摊位不愿意走,说是没有玩过。还说要给季存真套一个赛车。
季存真不喜欢赛车,但又觉得段落长这么大没玩过套圈很可怜,就主动买了二十块的圈给段落套。
段落兴致很高地分了季存真一半,说,“来比一比。”
比试的结果很伤段落的心。
段落的心里只有远处那些很大的玩具和礼品,他发誓要送最好的给季存真。但季存真和他的策略完全相反,他只套面前的小玩具。
一局下来,段落空手而归,季存真套了一个乐高小人,一只耗子和一盒油泥。
季存真看着可怜的段落说,“我分你一个耗子吧。”
段落的朋友都叫他耗子,他很惊讶地问季存真,“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耗子给你。”季存真莫名地又说了一遍道。
“这是你的耗子,你要认真地保存好。”段落说完递给季存真,示意他把玩具放进包里。季存真对他的奇怪做法见怪不怪,默默地把老鼠放了进去。
两人套完圈又买了孔明灯。孔明灯一直点不着,段落还为此被蜡烫了手。季存真本想着风大就别放了,哪知道段落还没扶稳,大风一吹,孔明灯竟然飞到了岸边的芦苇荡里。
这下不仅季存真着急了,围观群众们也焦急起来,都在讨论如果火把芦苇荡烧起来该怎么办。
就在芦苇荡上的孔明灯里的火,燃的更旺时,段落爬上了岸边的护栏,把大半边身子都探了出去,伸长手干脆地把孔明灯捞了回来。
岸上的围观群众又发出了惊呼。
“你不怕掉下去吗?”季存真对拿着孔明灯得意的段落严肃道。
“没事,我会游泳。”段落无所谓地说,“而且如果变成了火灾,我们都得完。”
季存真擦了一把冷汗,围观的阿姨也跑来帮忙说,“小伙子刚才多危险啊,你们这么放方法不对,要等它充分燃烧自己能立起来才能放。”
接着又有一些年轻人上前帮段落围住孔明灯旁的大风,孔明灯就这样在大家的帮助下,慢慢地立起来,缓慢而安静地升上了天空。
孔明灯越飞越高,慢慢的消失成天空中一颗明亮的星,段落和季存真以及热心群众都抬头仰望着,释怀一般地讨论它会飞向何方。
放孔明灯的过程太过鸡飞狗跳,并没有人在浪漫地许愿,但是段落却很开心。他一边走一边对季存真说,“北方人真的好热心。”
“你刚才太危险了。”季存真在后面反复说,“你至少让我拉着你也安全一点。”
“我没事,真的。相信我一些。”段落转头想摸一摸季存真的头告诉他没事,但他没有身份亦没有理由,只得犹豫地收回了手。
当段落和季存真走到北湖公园的观景段,看着湖面上倒影的整个城市时,不禁呼吸一滞。
他们所在的观景走道黢黑一片,几乎没有行人和车辆,静的只能听见风声。
而对面耀目的金色城市亲吻着宽阔的湖面,变成了水上水下的两个世界。明黄的灯光被夜色烘托的更为亮眼,好像就算置身冷风中,心底也被流光溢彩的城市烧的滚烫。
段落恍然间感觉世界上只有满洲里这一个城市,只有今天这一个夜晚,只剩下季存真和他这两个人。
他靠着观景台,在对面灯光的余韵中看着季存真,季存真也看向他,眼里载满了全部的光亮,热情而认真地问段落,“是不是超级美,”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刚刚放孔明灯时,有许愿遇到真爱吗?”
段落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眼里荡漾着北湖里温柔的水波。
季存真也渐渐收敛了笑容静静地望向他。
没有人知道是谁先靠近的。
那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只有满洲里的风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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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
彼此潮热的鼻息相贴近又无声地分离,好像背景音乐被切断的热情闹剧。季存真某一瞬间以为腰上缠绕的温热,只是在经历一场梦游,醒来后他应该表现的全然忘却而不是若有所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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