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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时也不知道陆惊蛰说什么可爱,卷曲的头发或年幼时的行为,但好像都和他有关。
来到西河后,温时讨厌麻烦,除了必要的行程外,几乎没有出过门,所以也没有理发。
陆惊蛰就说:“我帮你剪吧。”
温时的下巴抵在浴缸边缘,很轻地点了下头,说:“好。”
陆惊蛰帮他冲洗头发上的泡沫,很细心,没有碰到温时的眼睛,又好笑地问:“剪坏了怎么办?就不能出门见人了。”
温时的脸贴着陆惊蛰的手臂:“不会的。”
好像对陆惊蛰有很多信任,觉得他什么都会,什么都不会做错。
陆惊蛰帮他把头发吹干,抱到床上,明明治疗结束,还是挤进他的身体,又做了一次。
温时停住了,不愿意再想下去。因为那些都是不对的,所以连回忆的行为都变得不正当。
他进行自我批评,否认当时沉浸在幸福与快乐中的自我。
*
除夕夜的晚餐结束后,在管家的指引下,客人们纷纷有序乘坐汽车,离开陆家。
一整个晚上,陆惊蛰大多数时间都在招待客人,偶尔也有些紧急事务需要处理,譬如找上门的三叔公的儿子,偷溜进来,想要求和,连陆惊蛰的面都没见着。另外就是社交场所必须要应付的事,陆惊蛰并不厌恶,因为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处理好家族和公司之间的关系和矛盾。
下午的事已经传遍了,毕竟是陆惊蛰亲口说在追的人,总要好奇的人想探究那个Omega到底是哪家的孩子。当时在场的人很多,但一个人都没人出来,也没人敢在陆惊蛰面前偷拍照片,所以形容得很简单,说是长得很好看的男性Omega,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青年。
谈及家庭话题时,总有人见缝插针,想要向陆惊蛰询问那个Omega的相关西心思,陆惊蛰都会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
人群散去后,陆惊蛰饮了杯冷水,准备上楼。
罗姨在不远处,叫住了陆惊蛰:“先生,老太太找您说话。”
陆惊蛰应了一声,往祖母的房间走去。
他敲响了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完整的套间,会客厅的桌子上摆着散乱的牌。房间里开了灯,陆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她已经年过八十,精神却很好,现在快十一点了也不困。
回来之后,陆惊蛰诸事繁忙,老太太体谅他,也没耽误他的时间,特意找他说话。
老太太笑了笑,问了陆惊蛰的身体和亲戚们的状况。
陆惊蛰坐在她左侧的沙发,一一回答了。
老太太笑了笑,又问:“你对温时……”
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她不在楼下,和几个老友聊天打牌,但这样的事,总有人告诉她,所以并不奇怪。
陆惊蛰听到温时的名字,表情似乎没什么变化。
老太太继续说:“有什么想法吗?”
和那些外人不同,她知道温时的真正的身份。
在此之前,老太太只记得温时是一个结了婚的Omega,别的都不太清楚,只是交给律师去办了,听到这个消息后心烦意乱,立刻找人要了一份温时的详细资料。
陆惊蛰沉默了几秒钟:“我喜欢他。”
周围安静极了,陆惊蛰抬头看向祖母,他喝了点酒,但意识仍十分清醒,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温时。”
好像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她的祖母愣了愣,虽然早有预料,但在这一刻前似乎还是希望能得到不同的答案。
陆老太太沉默的时间更长,好一会儿,她提出合理的假设:“会不会是你们之间的匹配度太高了,信息素相互吸引,或许可以等治疗结束后,再重新审视这段关系?”
“没什么关系。”陆惊蛰半垂着眼,否认了祖母的话。
老太太终于不再说话了。
从听到这件事完整的来龙去脉后,她就觉得会是这样的结果。温时出现在花园里的时候,陆惊蛰有很多种给人解围的方式,不必亲自出面,说是自己的朋友。更不必在别人面前说在追,可能追不到不是给自己留有余地,而是保有对方的体面。陆惊蛰对亲密关系的尺度把握得很分明,很少有人能进入那个范围,至少她作为祖母没有见过。
陆惊蛰当时说了那些话,没有别的可能,他就是那么想的。
她欲言又止,还是没有开口。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她都不赞同陆惊蛰和温时成为一对,所以最后说:“你自己决定就行。”
陆老太太知道温时的身份背景,家庭经历,觉得他们不合适,但也不会出手阻止,因为对于这些事,陆惊蛰只会比她更清楚,还是喜欢,就说明无法改变。
没有人能改变陆惊蛰的决定。
他准备对陆家内部动手的时候,老太太曾说他们虽然贪婪,但顾念骨肉亲情,也怕陆家伤筋动骨,还是再给他们一次悔改的机会。陆惊蛰没同意,提议她去温暖的地方修养,也是防止她心软,经不住哀求,不让她再插手那些事,眼不见心不烦。陆惊蛰那时才二十多岁,就有这样的手段,他是个冷静的人,看起来不会在任何事上失去理智。
在唯一的亲人,在祖母面前谈及对温时的喜欢时,陆惊蛰的确想了很多。
在过去的三十二年里,陆惊蛰没有真的喜欢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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