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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朦胧的水汽,温时看到陆惊蛰一丝不挂的高大身形,但也没敢多看,很刻意地偏过头。
虽然之前看过、碰过、甚至亲吻过不知道多少次,温时还是不能适应,还是会脸红。
几分钟后,陆惊蛰从浴室中走出来,对温时而言很宽松的衣服,在他身上就成了不怎么合身的贴身款式,但也不是不好看,怎么样都很英俊。
温时就那么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他知道陆惊蛰是因为电话突然挂断,所以什么事都没做,出来找的自己。刚才太混乱了,他看到陆惊蛰流血的手指就精神紧张,什么都没想,现在才反应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又觉得全是自己的错,才会让陆惊蛰这样的人受伤,闷闷地说:“谢谢。”
顿了一下,又说:“对不起。”
好像有很多想说的话,正是因为太多了,所以逻辑混乱,一时说不出口,又很没由来地讲:“你是不是还有事?”
陆惊蛰站在浴室前,将温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头发还是湿的,随意道:“没什么,会议往后推了,我现在很有空。”
所以没有离开,留在了房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温时说着话。
温时本来还以为陆惊蛰会问自己具体发生的事,魏然到底为什么会来,但陆惊蛰什么都没问,他的心情也逐渐放松,很快地忘掉了那桩意外,就好像这是个普通的下午,陆惊蛰有空,所以留了下来。
傍晚时分,雨停了,陆惊蛰打算做两人份的晚餐。
两人沿着楼梯往下走,猫一个下午都没见到温时了,叫的又甜又嗲,贴着温时的小腿绕了好几圈,是撒娇要抱的意思,温时拿它没办法,把猫抱了起来,坐在沙发上陪他玩。
陆惊蛰继续往厨房里走,但没进去,停在了客厅的边缘,不轻不重地叫了一声温时的名字。
温时不知道怎么了,放下手中的猫,走到厨房那里,听到陆惊蛰对自己说:“能不能帮帮我的忙?”
在此之前,陆惊蛰做了很多次饭,但没有让温时帮过忙,温时愣了一下,什么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期间陆惊蛰的电话响了,他正在煎鸡蛋,空不出手,温时便在他的示意下帮忙接了。
电话没有标注来电人的姓名,温时礼貌地问:“请问您是?”
对面沉默了几秒钟,传来一个苍老的女性声音,淡淡地问:“是温时吗?”
温时头皮发麻,几乎立刻就意识到,对方应该是陆惊蛰的祖母,然后“嗯”了一声,又连忙添上一句:“您好。”
他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陆惊蛰也听到了,盛出鸡蛋,关了火,从温时手中接了电话,向祖母问好。
两人就在厨房中打着电话,陆惊蛰稍微提高了音量,油烟机是静音款,但也只是相对普通款式,工作时仍会发出很明显的响动,不可能听不到。
陆惊蛰说了几句工作上的事,大概是和陆家的亲戚有关,言语中提到了几个称谓,但最后说的是:“下次等您回来,做给你们吃。”
像是连陆惊蛰的祖母都不知道他会做饭。
挂断电话后,陆惊蛰转过身,看着面色凝重,好像犯下什么大错的温时,很轻地笑了一下:“这么紧张。”
温时垂着头,没说话。
说是帮忙,实际上温时也没做什么。陆惊蛰做事很熟练利落,早已不是两个月前煎蛋都会坏几次的水平了,支使着温时做了点小事,洗了一样蔬菜,递了几次餐具,最后又表现得像是温时出了好大的力。
温时有些茫然,像是成绩不是很好的小朋友突然得到老师塞来的小红花,很不知所措,但出于对小红花的珍惜和喜爱,还是含含糊糊地答应了。
吃完饭后,陆惊蛰又陪温时度过了一整个晚上,到了该入睡的时间也没离开。
温时半靠在床上,不久前刚和陆惊蛰用投影仪看完一场电影,现在脑袋不住地往下点,他最近几个月作息都很准,到点就困了。
陆惊蛰关掉几盏大灯,只留下床头昏暗的壁灯,低声说:“困了就睡。”
温时缓慢地应了,身体往下滑,缩在了被子里,但眼睛仍看着陆惊蛰。
洗完澡后,陆惊蛰没有再使用抑制贴,冷的初雪的味道充盈在房间里,萦绕在温时身边,让他觉得安全。
陆惊蛰看着温时,好像有点心不在焉,但还是回答了温时无声的问题:“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温时怔了怔。
回来过后,除了洗澡的那一时半会,陆惊蛰没有寸步离开自己,温时是真的很迟钝,直到躺到了床上,快要入睡的时候,才慢半拍地意识到这件事。
温时想了想,猜到是陆惊蛰担心自己会害怕。
其实温时没有那么害怕,他当时什么都还没来得及想,这个人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他这么想了,也没经大脑地问出了口。可能有点自作多情,因为陆惊蛰一句话都没说。
陆惊蛰却点了下头,竟就那么承认了,又说:“我也不想看不到你。”
好像不仅仅是担心,陆惊蛰也因为温时突然断掉联系而害怕,寻找的每一秒钟都很紧张,很怕失去,所以不愿意让脆弱的Omega离开自己的视线。
温时眨了眨眼,好像很不可思议,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勇气也不足,今日的份额已经用完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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