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趿上拖鞋,沈清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就往病房外走,每迈一步都像是在他的肚子里做着开刀手术。
撕心裂肺的疼。
可他不敢放慢脚步,咬紧牙关快速走出病房。
打开房门,向正并不在外面,是个好时机。
沈清低着头就往电梯走去,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心里一遍遍祈祷不要被向正发现。
也许是老天爷听见了他的心声,糟糕的设想并没有发生。
沈清顺利进了电梯。
也许是这一路太过紧张,他甚至忽略了身下的疼,直到进了电梯里才又感觉到那股刀子割肉的疼楚。
可他根本顾不得那么多了,自己再晚走一会儿就算没病死也要被向正那个恶魔折磨死。
一想到自己之前竟然蠢的以为向正能有一丝真心和善意,他就忍不住恶心想吐。
像他那种已经烂到骨子里的人渣,怎么会知道悔改?
叮——
电梯门打开。
沈清没做多余的考虑抬脚就往医院大门方向走去.....
向正被向宛缠着说了些工作上的事,接着又七拐八拐的说他总是不回家,一直在外面瞎胡混像什么样子。
数落了一圈最后又落在了他的婚事上。
“阿正,我想了想只要你能回归家庭,正儿八经的娶个老婆,我就不会再干涉你现在是跟男人在一起还是跟女人在一起。”
比起弟弟的专情,她此刻更希望他是个渣男,这样他至少还有救。
向正知道姐姐是在跟自己妥协,可他根本不喜欢除了沈清以外的人,更别说娶个女人做老婆了,简直是天方夜谭,但他现在不能再惹怒姐姐,只能敷衍她说:“我会考虑的。”
向宛本以为向正会干脆的答应的自己,结果这小子只是不知好歹的说句会考虑的!?
“向正,你...”
“好了,我还有事,先不说了。”不等向宛说完,向正就挂了电话急匆匆的往病房走。
不知道为什么他只离开沈清短短片刻,心就隐隐有些慌,可能是自己一刻也不想跟他分开吧。
刚到病房门口,向正看着微微敞开的门缝怔了怔,他记得自己出来的时候明明把门关上了?
……
忽然一个可怕的想法陇上心头。
他猛的推开门,空荡荡的病房连沈清一片衣角都没有。
……
愣了好一会儿,向正才接受沈清逃了的事实。
心窝像是被人狠狠凿了一拳,闷疼闷疼的,憋的他想疯狂地嘶吼。
沈清居然敢骗自己!?
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都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方便让他顺利逃跑?
可恶!
自己竟还傻傻的以为他真的想跟自己一起走。
原来都是迷惑自己的假象!
男人深邃的眸子逐渐蒙上一层被怒气裹挟的狠厉,他从没有这么窝囊过。
他曾想过哪怕沈清只是骗骗自己也好,可他居然利用软言细语来逃跑!?
向正缓缓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变的粗重起来,平复了几秒后,男人猛然睁开双眼,转身就冲出了病房。
沈清,没有我的允许,你能逃到哪里去?
榕大医院晚上只开放了东西两门,东门是正门,出去就是宽敞的马路。
如果沈清想要逃走肯定是要走正门的,所以向正几乎没做考虑就朝正门跑去,结果刚到大门就撞见过来送粥的周阳。
“老板,你这是干嘛去啊?”周阳见老板行色匆匆问道。
“沈清跑了!”向正扔下一句就朝大门口跑去。
沈哥...跑了?
周阳愣了两秒才像是被浇了桶冷水似的清醒过来,忙不迭的追了上去。
天啊,沈哥跑了,那老板岂不是...?
周阳感觉自己五官都要裂开了,这要是找不到沈哥,他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以后的日子。
绝对绝对会跟着遭殃!
向正一路跑到医院大门外,看着道路两边奔走的行人,男人有些迷茫了。
该向左还是向左?
这时他看到大门口执勤的保安大叔,男人快步走上前问道:“师傅,您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病号服,高高瘦瘦的男人从这里出去啊?”
“个头大概到我这里。”向正比量着自己的肩膀说道。
大叔心思了会儿,说道:“还真有。”
实在是大冷的天,他在外面穿着大衣都嫌冷,一个只穿着病号服的人从他面前走过,想不注意都难。
向正双眼放亮,激动道:“那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大叔朝左边指了指,“刚过不去不一会儿。”
向正道了声谢谢就狂奔追去。
……
沈清虽顺利逃出了医院,可当他真正站在路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弃儿。
硕大的榕城,车水马龙,他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消瘦的身躯像具行尸走肉似的游荡在路边,夜风吹透他身体每一寸肌肤,却感觉不到冷。
哦,原来他的心已经没有热度了。
看着周围或结伴,或独行的路人,他们都有自己要去要回的地方,而他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该去找谁又该去哪里。
仿佛自己去哪儿都会被向正抓到。
周阳说的对,在榕城只要向正不点头,他就没地方可以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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