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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炡敏锐地察觉到许泆的窘态,他的心就跟长草了似的很想挑逗一番,但现在不是时候,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原本空着的座位上冒出来一个个熟悉的面孔。
正是暴徒老大之前的那些心腹!
而且,他们每个人看上去都相当的惨烈,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多出了许多撕咬的伤疤,大部分还在滋滋往外冒血,可他们就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痛一样,看都不看一眼,就连表情都比之前麻木了许多。
如果之前这些暴徒还能算是有血有肉有情绪的人,那现在他们就像是一堆丢了魂儿的躯壳。
忽地,谢炡发现其中一个座位上竟然坐着韩一和白秋,身上一圈圈的麻绳尤为显眼。
两人看谢炡发现他们了,拼命地摇头使眼色,但奈何嘴巴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而暴徒老大,此刻就站在过道当中,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和许泆。
这次不用谢炡提醒,许泆也听见了声音不对,猛地抬头,刚好和暴徒老大对视,心底的那点情绪顿时歇了,匆忙起身顺带拉着谢炡站起来。
“现在,是我的人多了吧?”
暴徒老大眼底带上了几分揶揄。
“啧。”
谢炡尴尬地笑笑,心道:完了,栽人家手上了。
许泆抿抿嘴,靠近谢炡说道:“早跟你说过,别得罪NPC。”
……
半个小时后,谢炡和许泆被分开绑在了相对的座位上,两人露出的皮肤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尤其是谢炡,现在还在那呸呸地吐血沫子。
“呸,你以为到了骆横镇就结束了?现在就对我下手,不怕我撂锹子不干?”
谢炡忍痛直起腰,靠着座椅靠背,仰头冲着暴徒老大不服气地啐了一口。
“你可是有任务的,总得往下走,不是吗?”
暴徒老大哪能忍着?一拳捣在谢炡的肚子上,面带笑意地看着谢炡因为忍痛而青筋暴起的模样,说道:“少说话,少遭罪,没那个能耐,就别逞英雄。”
“仗着人多呗……嘁。”
谢炡佝偻在座位上,依旧嘴硬。
暴徒老大耐心耗尽,抬脚就要踹,却被许泆喊住。
“你把他打的动不了了,到时候可没人给你带路,骆横镇虽说是个镇子,面积也不小,你知道0号免疫者长什么样?”
“哦?那这么说他知道?”
暴徒老大脚踩着座位边,胳膊搭在膝盖上,探身凑近许泆。
“任务是他接的,他当然知道。”
许泆反感后退。
“哼,最好知道。”
暴徒老大冷哼一声,对于许泆那毫不遮掩的厌恶十分不悦,但他似乎还有别的事,只是吩咐了手下盯着谢炡四人,然后就去了另一节车厢。
许泆看谢炡蜷缩的模样,竟发现自己有点心疼,没忍住嘟囔了一句:“没记性,那嘴少痛快痛快能咋的?”
“能憋死。”
谢炡咧嘴笑了笑,又因为嘴角伤口太疼嘶了一声憋了回去,然后翻了个身躺在凳子上,借着视觉死角打掩护,没几下就弄开了绑着手的绳子。
只不过碍于还有那么多暴徒盯着他呢,没敢暴露。
许泆眉头一挑,也不敢做什么大动作引人注意,只是磨磨蹭蹭地往窗边靠了靠。
火车内灯光霓虹,车窗外漆黑如墨,即便是凑近也只能看见自己的影子。
但许泆毫不意外,毕竟……整辆车都太不真实。
……
火车哐当哐当地运行了整整两天两夜,暴徒老大始终没有出现,其他的那些暴徒就像是老僧入定了似的,板板正正地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闭着眼睛面色青灰的模样让谢炡一度以为他们已经死了。
尤其是他们的伤口,不流血,不结痂,也不愈合,反倒是直接开始腐烂,整个车厢里都弥漫着一股腐臭味。
可每当谢炡几人想要解开绳子溜走的时候,这些人又会像是诈尸一样突然睁开眼睛,只要谢炡几人离开自己的位子,就会被这群人暴力镇压,再扔回位子上。
谢炡坐的屁股疼,他现在好像知道这个关卡为什么设定成十五天了,这特么光是在路上就已经没了将近三天了,但凡少几天,那就是必死的局。
忽地,谢炡发现脚下的火车地面正在如被腐蚀般瓦解,透过缝隙依稀可见干硬的土地。
“刷刷刷——”
车厢里的暴徒集体起立,一声不吭地扛起谢炡几人,谢炡当即暴起反抗,靠着猛劲儿硬是放倒了十几个暴徒,但到底还是架不住人家人多,不知道被谁敲了一闷棍,抬起来就被直接从窗户就扔了出去。
“我*你大爷!!!”
谢炡的惊呼声被淹没在呼啸的风声里。
想象中和坚硬的土地接触的撞击感并没有出现,但谢炡冲出窗外的那一刻深刻地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撕裂感。
就是整个人好像都要被拆分成碎片的感觉,每一寸肌肤都要被剥开扯碎。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双大手反复拧扯着谢炡的身体,非人的痛楚让谢炡连呼吸都做不到,只能任人宰割。
砰——
后背落地,谢炡扭头就吐出一口血,眼前的朦胧渐渐清晰。
火车已经不见了,周围是一片干裂的空地,方圆几里看不见半点绿色,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灼的味道,像是大火焚烧之后残留的烟火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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