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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柏谦额头剧痛,他皱着眉头揉着额角,勉强支撑着坐起来,浑身酸痛难忍,身上的定制西装皱的像一块抹布,已经完全不能穿了。
“抱歉……”他一开口,发出来的几乎都是气音,嗓子嘶哑得像是一台没信号的收音机。
他咳了两声,脸色不太好,司机见状道:“陆总,您是不是受凉了,我去打电话叫医生过来吧?”
陆柏谦看了眼手机,已经是九点,等下还有公司高层的例会,想起公司里那些他原本处理惯了的事,此时却觉得十分烦躁,但这些他又不得不做。
“不用了。”陆柏谦哑着嗓子道,“我去公司了。”
说着便起身要去洗漱换衣服,陆景煜背着自己的小书包站在门口,有些不安地看着他,那双和辛辰肖似的眼睛让他心头一软,放轻了语气:“对不起,下次不会在客厅吸烟了,这不是好习惯,你不要学。”
陆景煜乖乖的点了点头。
陆柏谦轻轻拍拍他的头。
他现在根本不敢将陆景煜的存在告知辛辰,他骗了辛辰,而且是如此恶劣的欺骗,想到辛辰刚生下陆景煜后误以为陆景煜死了的时候,他全然没有了生命力的样子,陆柏谦疼得心尖都在发颤。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将此事告知辛辰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或许会对陆景煜的存在欣喜若狂,但更可能……对他的欺骗恨之入骨。
他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才把自己推倒了此番境地。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一巴掌打醒当初的自己,不要为了那些莫名的原因抵触对辛辰的喜欢,那样就不会将自己和辛辰推入此番境地。
无论如何,公司还是要去。陆柏谦出门时便觉得脚步有些飘忽,在车上合眼休息了片刻,身上越来越冷,等到了合裕总部大楼时,自己都能感受到呼吸的灼热。
他下车时身形晃了晃,为他开车门的保安有些紧张地喊了一声“陆总”。陆柏谦朝他点点头,闭着眼稍微缓了缓,才走进大厅。他身体向来很好,没想到不过是在客厅睡了一晚,竟然就发起烧来。
不常病的人,一旦病起来就是来势汹汹,陆柏谦开始觉得没什么,照常去开了会,开到一半时却觉出来身上愈发的不适,眼睛涩痛的几乎无法睁开,身体也疲倦酸痛。与会的几个高层看出来他明显的不舒服,互相递了眼色,匆匆结束了会议。
陆柏谦起身的时候一阵天旋地转,头也疼得像是要裂开,何一励紧张道:“陆总,我送您去医院吧?”
陆柏谦摇摇头,何一励又道:“那我下去给您买点药,再买份粥上来,您先到房间里休息一会儿。”
“去H大。”
陆柏谦嗓音嘶哑而低弱,何一励以为自己没听清,不禁重复了一遍:“您说什么?”
陆柏谦稍稍提高声音:“去H大。”
何一励茫然了:“去H大附属医学院吗?”
陆柏谦干脆推开他,自己拿起外套往外走去。何一励赶紧跟上,掏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虽说满心疑窦,但也不敢多问。
何一励跟着陆柏谦的时间不长,可司机却是几年前陆柏谦在国内的时候就给他开车的,接到何一励的电话心里一震,什么也没说,熟门熟路地把车开到了H大的角门。
陆柏谦睁开酸涩的眼睛朝外看去,烧的发红的眼睛中目光沉沉。
角门外的小街一如既往的安静,夏风拂过树梢,透落在地上的树荫便刷啦啦一阵晃动,街对面的书店偶有两个学生出入,抱着新买的书说笑着进了学校。
和四年前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再也不会有一个背着书包的少年,带着外面的暑热气息和清香甜美的花果香,投身他的怀抱中。
来势汹汹的高烧让他的精神很差,恍恍惚惚的,他似乎看见角门有个奔跑过来的身影,他太清瘦,跑起来像一只撒蹄的小鹿,步伐轻盈,飘飘忽忽的,像是要融化在炽烈的阳光里。
一直不安地看着这边的何一励终于失声喊了出来:“陆总!”
他飞快下车到后排来,拉开车门,小心地一碰陆柏谦的手,那手心灼热的温度让他大惊失色:“陆总?您能听见我说话吗?”
陆柏谦皱了皱眉,低声说了些什么,何一励凑近了一听,却听见他含糊说道:“小辰,怪我。”
何一励一步跨到后排坐好,那了毛巾裹着车载冰箱里的冰块给他降温,司机也不敢耽搁,开车就要往医院去,然而冰凉的毛巾刚一碰到陆柏谦的额头,他便被激的醒了过来,看到外面越来越远的H大,登时暴怒:“谁让你走的?!”
何一励从未见过这样的陆柏谦,顿时手一抖,司机也是一个哆嗦,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陆柏谦嘶哑着嗓子说:“小辰还没来,谁让你走的?”
司机手足无措,只得先将车停在路边,从后视镜里看向何一励,希望他拿个主意,陆柏谦却径自吩咐:“回H大,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慢,估计又在路上喂小猫了。”
司机心道不好,这怕是烧糊涂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却看见陆柏谦说完了话,头缓缓靠到座椅上,不知道是睡是昏。
何一励一咬牙:“不行,必须去医院,现在就去,别的等陆总病好了再说!”
病来如山倒,陆柏谦很长一段时间休息不好,精神状态也很差,身体的底子再好也禁不住如此糟蹋,那天晚上受了凉又狠抽一晚上的烟,咽喉炎并风寒感冒,一下子烧到了39度,医生立刻便开了药,给他挂上点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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