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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苏昭煜对于这些场面司空见惯,此时也不免翻起了阵阵的恶心。
叶岭探头看了一眼,顿时捏住了鼻子,“看我一脚踢出了什么好东西?”
苏昭煜说:“别贫嘴了,赶紧把这东西清出来。”
叶岭一改之前的叛逆样,任劳任怨地清理着四周的杂草和烂衣服。
叶岭用树枝嫌弃地挑起一片衣服,“这衣服都烂成片了,还带回去做证据吗?而且这么多。”
苏昭煜头也不抬地说:“衣服可以暂且留在这里,但是一定要掩盖好,颅骨一定要全部带回去。”
叶岭说:“还是你聪明啊,想到让我假扮魇居主来山上。要是我表哥的话,他们肯定上不来。”
苏昭煜手上的动作一顿,“你怎么知道警察署也有类似的案子?”
叶岭头也不抬地说:“都说了我表哥嘛,那天他去看我阿爷时顺口提了几句,我也就好奇多问了几句。”
苏昭煜蹙眉,以李哲湘对叶岭好奇案件的态度来看,他并不像是那种主动对叶岭讲案子的人,甚至连两三句都不会提,而且还是当着叶家老爷子的面,不是所有人都吃叶岭撒娇这一套的。
“怎么了?”
苏昭煜摇了摇头,加快了翻动地速度,“没什么,在看这个颅骨,莫楠曾经教过我怎样辨别男女,我给忘了。”
“这个很简单啊。”叶岭拿了一个骨头给苏昭煜看,“一般男性的颅骨要大一些,而且眉弓显著,眼窝深,鼻根点凸明显,前额这部分比较倾斜,女性则反之。我手里的这个就是典型的男性颅骨。”
苏昭煜说:“叶岭,你懂得很多。”
叶岭笑道:“你现在知道也不晚啊,下次我把宋慈的那本书给你看看。”
两人花了一个小时清理出了五个颅骨,加上在山神庙里找到的那个颅骨,一共是六个颅骨,只是不知道能否跟那些实心纸人对应起来。
叶岭吃力地拿了四只颅骨,又看了看身上的袍子,试探地问道:“这是证物吧,不能乱撕对吧。”
苏昭煜将长衫的里衬撕了下来,把两只颅骨放在其中,“能装多少装多少吧。”
叶岭将那些颅骨满满地塞了进去,系好扣子后往肩上一甩,“快走吧,天要黑了,到时候山路不好走。”
苏昭煜见状上手准备将包袱接过来,“还是我拿着吧。”
叶岭疑惑地看了眼苏昭煜,随即了然地笑道:“放心,这次我不扔了。”
苏昭煜突然说:“有人在乎的,他们的亲人在乎,想还他们公道的人在乎。”
叶岭伸手揽住苏昭煜的腰,将他拉近自己,贴了贴他的鼻尖说:“放心,这次我不闹了,今晚打算吃什么?”
苏昭煜说:“天冷,我打算请所有人去吃火锅。”
“吃火锅好啊,驱寒。”
两人到山脚时,那名老者还在原地等待着,见叶岭下山慌忙迎了上去。
“神的使者啊,我们的神都说什么了?”
叶岭从包裹中取了一只颅骨出来,以腹语对老者道:“漂泊又孤独的灵魂啊,终究会得到救赎。”
老者见状顿时心神动荡,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这都是那些走失的孩子吗?他们是去侍奉山神去了,还是被歹人所害?”
叶岭道:“他们被歹人所害,山神见他们可怜,特意收留。明日酉时我会再来,净化他们的魂灵,送他们上路,山神有话让我代为转达。”
老者慌忙道:“使者请说。”
叶岭说:“山神说他来凤凰山两百余年,幸得诸位照顾,现下已得到成仙该去别处复命了,往后便不必再祭拜了。”
老者面色大骇,他伸手抓住叶岭的袍子,神情激动地说:“山神大人走了,我们以后该受谁庇护呢?”
叶岭俯身拍了拍老者的肩膀,“都是命数,都是劫难,都是因果,都是缘分,强求不来,也割舍不掉。”说完,他便绕开老者向村外走去。
天一擦黑,整个哑巴村便安静了下来,家家户户非必要连灯都不点,节省着那几毛一两的灯油。茅草屋分立道路两侧,像是那些审视着一切外来客的村民一般,紧盯着路上的行人,一股寒意顺着脊背而起,引得人发颤。
叶岭低声道:“怪渗人的。”
苏昭煜握了握叶岭的手,“没事,走过这段去就好了。”
“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叶岭往苏昭煜身侧凑了凑,“入夜之后未免也太安静了吧,连点吵架声或者是儿童的啼哭声都没有,整个村子就像死了一般。”
“别想那么多。”
苏昭煜被叶岭说得心里也开始发毛,索性脚下加快了步伐,整个村子里除了两个人的脚步声,便是那串铃铛的清脆声,亦或是夜枭的啼叫声。
四周的树影绰绰,无声之间便有种被盯上的感觉,像是远在身后的房屋打开了一道缝隙,一双双眼睛从其中窥探着离去之人的脊背。
叶岭摸了摸发毛的后颈,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多想会被魇住。”苏昭煜说,“要不再讲讲之前未讲完的故事?”
叶岭摇了摇头,笑着说:“故事有很多,不一定非得是狐仙报复,再说一个桃花姐姐的爱情故事吧,我简略一说,具体我也记不清了。”
苏昭煜问道:“聊斋故事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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