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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延,难道忘了我们昨晚吗,还有现在,延延一直趴在我身上啊。”陈尹年语气温柔,一本正经地说着诓人的话。
但是受伤的Beta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一提起昨晚,就本能地抗拒,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对,对不起,我……”
他想要解释,但是无所适从,头上的伤让他疼痛难耐。
“那延延是不想负责吗?”陈尹年有些委屈地问。
“不,不是的。”Beta脸上毫无血色,费力支撑着身体,恨不得举手向眼前的Alpha举手发誓:“我一定会负责的啊——!”
正说着,脑袋直接撞到了头上的岩壁,疼得直抽气,再次趴在了陈尹年的身上。
陈尹年摩挲着怀里的人,眼里擒着笑,“好,那延延要说话算话,一定要对我负责。”
两个人一直等待着救援,但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没有时间的概念,更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唯有等待。
但是在那几声巨响之后,再无别的声音,好像就这么把他们遗忘了一般。
在黑暗与寂静中,两人都深有这样的感悟,但是谁也没有说出来,而是做些别的事情来消解恐慌。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
江延说了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参加,中医执业考试。
而陈尹年想了想自己,他给忽略掉了。
而是换了个话题,面无表情说道:“我在八岁时,母亲去世了,父亲第二天就把小三和私生子领回了家。”
江延听了不禁有些唏嘘,原来外表如此光鲜且强大的Alpha,竟然有着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童年。
他趴在Alpha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想伸手试着安抚一下对方。
但是紧接着对方的声音传来——
“所以从我八岁开始,我就发誓不会让私生子和小三好过一天。”
“……”
江延将要说出安慰的话,直接哽在了喉咙。
“呃…那他们现在呢……?”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憋出这句话。
“好的很啊,母子占了半山别墅,以及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江延:“……”
他更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陈尹年冷笑,他没说的是,现在百分之三十都是他的。
“从我开始跟他们作对那年,我就被以各种理由承受我爸的家法,那狗娘养的干坏事之后全都会嫁祸到我身上,我爸打在我身上的,我会加倍从他身上打回来。”
“次次都是如此,最后我彻底懒得回家了,在学校外面跟小混混巡街收保护费干了好几年,直到有一次我打断了私生子的腿,接着被那女人找来的心理医师诊断为狂躁症,我爸直接将我送进了疗养院,我在那里呆了整整一年。”
陈尹年用着平淡的语气叙述了他整个人生,轻描淡写,好像无关痛痒一般。
但是江延听着听着,心脏实打实地揪了起来,年少失恃,有着一个心机的后母和一个装可怜的弟弟,一个不被理解的严厉父亲,整个被误会的童年,江延沉沉地看着他,心软到发涩。
“不要用怜悯的眼光看着我。”陈尹年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说,“我现在很好。”
但是Beta还是爬上他的肩头,伸手轻轻地拍在他的肩膀,僵硬地安慰,“都过去了……”
陈尹年心里嘲笑,但是嘴上却道:“那延延一定要对我负责到底。”
“好。”江延重重点头,心里几乎都要融化了。
“真的吗?”对方用着迟疑的目光看着他。
江延瞬间皱巴了心脏,赶忙证明自己,“当然!”
完全忘了自己才是受伤严重的那一个,带着满头伤和血渍,从江婉那里学来的,给出自己的诺言,“拉钩。”
再后来的事情,江延就记不清楚了,在他许诺完之后,间歇性的晕眩又一次袭击着他,他半昏半醒,但他知道陪伴着他的一直是陈尹年。
在昏迷的时候他就在想,他如此幸运,竟然遇见一个这么好的人,他希望自己能护到对方最后一刻,但也在隐隐遗憾,如果他们真的可以出去,对方还会记得他吗,或许也不需要他这轻飘飘的承诺了吧。
昏沉间,陈尹年握住了他的手,他们的手掌合在一起,给予彼此力量。
最后一个画面,周围十分嘈杂,身后的巨石开始晃动,巨大的光亮透进来,定格在陈尹年那张精致且极具魅惑的脸,他下意识呼唤:“陈尹年……”
***
“本台报道,在6.29山体滑坡事故中,于今日救助工作彻底结束,G3836列车,生还人数为109名,死亡人数为322,失踪人数为169,后续将为……”
孟靖天一下子把电视给关了,新闻报道戛然而止,江延作为109名幸存者之一,在被困11天之后成功救出。
在救出来的时候,顶骨骨折,额角血肉模糊,并且严重失血,再晚几个小时,就可能失去生命。
“别看了,来把饭先吃了,不然小婉又该担心了。”
江延的周围住的也全是这次灾难的幸存者,他的伤还算比较轻的,突遇山体塌陷,有很多人都因此而残疾,他还是幸运的。
但是周围却没有那个Alpha……
江延醒来的第一件事,拼命从病床上挣扎起来,不顾头上的伤,拉住一个护士就问道:“陈尹年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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