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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能装到几时。
祁醒翻了个身,揉了揉自己还是不太舒服的肚子和胃,再按了一下跳得略快的心脏,阖眼很快没心没肺地睡了过去。
叶行洲一只手枕在脑后,沉默盯着黑暗中虚空的某一处,听着身旁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慢慢闭上眼。
祁醒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舒服睡了一觉又吃了药,转天早上就已生龙活虎。
他肚子饿得咕咕叫,坐到餐桌前,叶行洲让人送来的却都是清汤寡水,看着就没食欲,但叶行洲他自己也打算吃这些。
“你的胃还要养,这两天都只能吃这个。”
祁醒捏着筷子戳碗里的白米粥,不高兴地说:“我已经好了,我要回去淮城。”
叶行洲:“再休息一两天。”
祁醒:“我又不是伤了瘸了,至于吗?叶少是没事做吗?工作行程结束了也不回去?”
“还有事,”叶行洲淡道,“跟朋友约了谈个生意,本来约的去他们那边谈,现在改了地方,就在这里,他们一会儿就会过来。”
祁醒:“那你谈吧,我要回去。”
叶行洲:“你也跟着一起听。”
关我屁事啊?
祁醒不耐道:“不回去也可以,我要去逛街,逛旅游景点,我要吃好吃的。”
“你还想吃进医院?”叶行洲凉飕飕地提醒他,“打吊针好受吗?”
祁醒被他噎得无话可说,张了张嘴,半天憋出一句:“知道我是病人也不安慰安慰我,你说点好听的能死啊?”
就叶行洲这样又不体贴又霸道的,就算真暗恋他,他也看不上。
他闷头喝起粥,叶行洲却冷不丁地蹦出句:“你想听什么?”
祁醒一口粥猛吞下去,差点呛到了,诧异抬眼,就见叶行洲皱眉道:“喝粥也能呛到?”
祁醒满眼幽怨地看着他。
叶行洲的声音一顿,改了口:“今天先吃这些,休息一天别出门,明天要是没反复,带你去出去走一走。”
祁醒哼哼两声,这还差不多。
他喝着粥,看到清早叶行洲司机送来的他的行李,想起另一件事:“为什么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之后,你不到十分钟就到了?你当时在那附近?”
叶行洲:“你干爷爷说你在表哥家。”
祁醒不信:“他不可能把我表哥家的地址给你吧。”
“恰巧有朋友认识的人跟你表哥是同事,打听到的。”叶行洲淡定解释。
好吧,还真是手眼通天了,这样都能找到他。
祁醒有点毛,叶行洲这狗皮膏药的劲,比他以为的还上头,……还好这个人只是想泡他,不是要坑他。
叶行洲的视线转向外头院子,提醒祁醒:“下雪了。”
祁醒的目光跟着落过去,顿时眉开眼笑,他刚都没注意到,外边确实下了大雪,是在淮城那样的南方城市很少见的。
他三两下扒完粥,把碗一推就要起身,又被叶行洲攥坐下:“你要玩雪?要是着凉了肠胃炎又反复怎么办?”
祁醒不以为然:“我又不是弱不禁风,至于吗?”
叶行洲:“你不弱不禁风吗?”
“你看不起谁啊?”祁醒踢了他一脚,坚持起身出门。
叶行洲跟出来,这小子抓了一把雪到手里,胡乱团成一团,直接朝站在门边屋檐下的叶行洲砸过来,砸中了便哈哈大笑,见叶行洲不动声色只沉眼盯着自己,又一脸无辜地说:“啊不好意思,手滑了。”
叶行洲没跟他计较,倚门边点了根烟,咬到嘴里。
没能如愿看到叶行洲变脸,祁醒又觉没意思,也不再搭理他,自己玩起来,在院子中间堆雪人。
叶行洲漫不经心地抽着烟,视线跟着祁醒转,就见他兴致勃勃地把积雪弄到一块一点一点堆高,不时跑进跑出找合适的东西做装饰物,一个人玩也能自娱自乐高兴自在。
雪雾模糊了面庞,但笑颜粲然,比岁初晨起的朝阳更耀目。
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少爷,被家人朋友宠着、让着、娇惯着,长成了如今这样。
与他这种自阴暗泥沼里挣扎长成的恶劣分子截然不同。
有如猛虎嗅到蔷薇,想要折坏摧毁,也想要他开得更昳丽繁盛,只为自己一人。
一只烟抽到底时,祁醒跑回叶行洲身边来,盯上了他的领带。
“这里都没别人,你打什么领带,就没见过比你更能装的,借我用用。”
他说着直接伸手去扯,同样的事情不是第一回 做,所以熟练得很。
叶行洲的视线停在他脸上,祁醒撩起眼皮子:“少爷我就算貌美如花,你也不用这么盯着看吧?”
叶行洲眼神促狭:“不能看?”
祁醒手指勾住他领带,带着他脖子用力往前一扯,把这个混蛋的脑袋拉近过来。呼吸交错,祁醒压住声音低骂了句:“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唇几乎贴上唇时,他眨了眨眼,将叶行洲的领带勾到手里,笑嘻嘻地后退开:“谢了。”
叶行洲扬眉,得逞了的祁醒志得意满地回去继续堆雪人,把他的领带绑到了那圆滚滚的雪人胸前。
半小时后,祁醒的杰作大功告成时,叶行洲约的客人也上门了。
是两位岁数看着跟他差不多大的年轻男人,祁醒原本不感兴趣,瞧见其中一位时忽然眼前一亮,在心里吹起了口哨,竟然是个大美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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