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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么?”燕亦泽低声,“只有这个不可以。”
姜溯宁没有挣扎,他闻到了燕亦泽怀里带着淡淡玫瑰的檀香味,有些恍然地抬头,神情从茫然转成了惶然。
“老公?”姜溯宁的声音哽咽,答非所问,简直像是软软的撒娇,“燕、燕亦泽,皆是你?”
他下意识地伸出另一只手过来,似乎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可是他好疼,眼眶里蓄着泪水,轻轻地“嘶”了一声。
“……”燕亦泽没说话,他略微低下头,蹭了一下姜溯宁柔软的发顶,旋即扭头淡淡地瞥了乔浪羽一眼,含义不言而喻。
乔浪羽站起身,做了一个自杀的手势,旋即冲他挥了挥手,转脸看向了面前桌上的众人:“实不相瞒,在座各位都是聪明人,也因此我才……”
剩下的一切由乔浪羽收拾。
声音渐小。
姜溯宁感觉到自己被裹在一个热烫的怀里,好闻的气息充盈着鼻腔,坚实的手臂揽着自己的腰,几乎是将自己半抱着一步一步往前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
姜溯宁脸上的泪珠还没全擦干净呢,鼻尖红着,声音嗫嚅着。
燕亦泽,皆是你。
他们是一个人。
姜溯宁有一瞬间如释重负。
他原来没有很贱,他没有喜欢上别的人,他喜欢的人一直都是燕亦泽。
可是下一刻,他就陷入了巨大的震惊和惶恐之中。
他坚信燕亦泽是个好人,是他此生见过最为君子的一个人,他怎么也没法猜到,他竟然会以另外一个身份来跟自己相处。
他为什么要这样?
是自己把他逼成这样的吗?
是吧。
即使,现在知道了“燕亦泽”和“皆是你”是同一个人,姜溯宁也没生气。
他完全没有生气的余地,毕竟在相处的过程之中,燕亦泽一直在保护自己,即使自己是个骗子。
他就是很……
很怅然。
他想,他打开了蓝胡子锁上的房门,这一切都要被收回了。
姜溯宁想,他已经度过了很幸福的一段时光,他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燕亦泽既然装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样子,或许是想要重复当时自己对他做的事情,这是自己应得的。
如果燕亦泽想要让他体会从云端跌落到谷底的感觉,姜溯宁也完全不会恼怒,这或许是他本来的命运。
可是……他现在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去呢?
姜溯宁呆呆的模样落入了燕亦泽的眼中。
看着他再一次喝醉,而且还是在身上有伤的情况之下喝醉,燕亦泽略微吐出了一口气。
他带着姜溯宁来的位置是专门的电梯,里面不会出现别的人。
“……”
燕亦泽惩罚似的低下头,咬了一口姜溯宁的脸颊。
入口的触感软绵绵的,瓷白的脸又滑又嫩,像是糯米糍一样。
姜溯宁被咬了也呆呆的不出声,眼眶蓄的泪“啪嗒”一下就掉下来了,泪眼汪汪地抬头望向了燕亦泽,重复问了一声:“……去,去哪儿?”
“要,要我去给大家道歉吗?”
燕亦泽完全不知道他的小脑袋在想什么,只听到姜溯宁醉蒙蒙的,可怜巴巴道:“我,我不会走,我赚的钱都不提出来,还留在必音,我会赔钱,会说清楚的,我……”
“去把你卖到外国,”燕亦泽捏了一下姜溯宁的小脸,说,“让你只能二十四小时跟在我旁边,一秒钟都不敢离开。”
姜溯宁黑亮的圆眼睛里是可怜巴巴的惶恐。
小狗真信了。
燕亦泽没说话,片刻后打横将人抱起来,等司机开门之后,淡声道:“回玄庭。”
司机默不作声应了,挡板缓缓升起来。
劳斯莱斯的星空顶悬在上方,起伏璀璨的亮光有点晃眼睛,被抱着的姜溯宁不适地想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可是手又很疼。
受伤之后是不能喝酒的,姜溯宁的伤口必定会发炎渗血,不疼就怪了。
姜溯宁在燕亦泽的怀里挣扎了一下,他虽然还有点醉着,但是已经好一点了。
下一刻,他就被燕亦泽牢牢地按住了。
他的足踝被人握在手里,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似乎是在警告他别乱动。
姜溯宁不敢动了,受伤的手垂了下去,而他微微眯起、水光淋漓的眸,则望着男人凸起的喉结。
燕亦泽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单手扯松了自己的领带,将丝绸质地、精致昂贵的小东西抽了出来。
下一刻,领带犹如轻飘飘的羽毛一样坠下,缠在了姜溯宁的眼前。
世界一片漆黑。
耳畔的心跳震耳欲聋。
姜溯宁张了张唇,用尚且没受伤的手握住了燕亦泽的衣角下摆,将脸窝在了他的怀里。
如果……要向自己报仇的话。
燕亦泽会这样做吗?
一杯倒的小醉鬼不清楚,也不明白,更不知道有强迫症的男人为什么会愿意衣衫微乱、领带松散,不知道有洁癖的人为什么还愿意将他抱在怀里。
一直开进玄庭,从独栋车库下来,姜溯宁才被人打横抱起,在无法感知方位的迷茫之中感觉自己来到了温暖的房内。
“砰”一声,房门被关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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