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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想看一眼, 跟自己糟糕的前半生告别。
从此以后, 再无瓜葛。
“先坐, ”燕亦泽说,“等一下吧。”
姜溯宁点头:“好……”
他的目光一直放在燕亦泽的身上,跟随着他,但是在他这句好说完之后,瞳孔骤然一缩。
为首一个是形容肮脏邋遢的中年男人,头发已经油得一绺一绺, 疲惫又惶然;身后跟着的一个女人则一边癫狂地骂人一边哭泣捶打着前面的人, 还没来得及多骂两句就被阻拦了;最后的一个人神色极其阴郁, 不知是不是冲撞了什么人——或许是他的舍友, 总而言之身上已经全部都是伤口, 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在姜溯宁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姜溯宁。
像是笼中困兽一般冲撞了过来,却被电击给阻止了,燕鸿星近乎傲慢地双腿交叠坐在他们面前,眼底是十足的鄙视和不屑。
姜溯宁脸上倒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他戴着这个鸭舌帽,看上去很年轻,不说男高中生,绝对跟男大学生一模一样,瘦削的下颚线抬起又放下。
按照年纪来看,他今年确实是大学毕业。
可是……
姜溯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燕亦泽走到他的身后,温柔无声地按了按他的肩膀。
这好像是某种无言的鼓励,让姜溯宁喉结微滚,终于开口。
“我以前想过,”他说,“是我哪里不够好?我为什么让你们讨厌了呢?”
燕鸿星和燕亦泽一愣。
“我明明不争不抢,我每天都给你们做饭洗衣服,从我七八岁开始,到我十七八岁,这十年之内我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你们,”他重复道,“十年。”
十年,人生能够有几个十年。
“可是我错过了高考,错过了恋人,错过了我想要的一切,”姜溯宁喃喃,“我以前总想,是我的问题吗。”
那边传来了“唔唔”的声音,看得出来他们想要说话,但是却被阻拦了。
那头的姜科已泪流满面、心如死灰,恨到极点了,疯狂地捶打着旁边的刘丽红,两个人几乎撕扯扭打在一起。
姜勇韬被姜科拳打脚踢许多次了,姜科如今以为姜勇韬不是他孩子,下手毫不留情,曾经亲密的父子俩反目成仇,恨不得把腿和手都打断,心头的悔恨和痛苦几乎无以言表,他们在牢里一天,就痛恨一天。
姜科的后悔令人感觉到无比的恶心,刘丽红的蠢毒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可笑,而姜勇韬的阴郁是最为让人反胃的。
狗咬狗,一嘴毛。
燕亦泽刚想说不是他的问题,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姜溯宁抬起了头,目光坚定,声音也清朗:
“现在我想通了。”
“是你们,”姜溯宁目光灼然,说的坦荡,像是给以前的自己做示范一样,说,“是你们本来就不要脸,是你们贱,不是我。”
以前的他虽然愤怒,但还怀疑自己。
现在的他不愤怒了,他也不怨恨自己了。
“我该有我的爱人,我的工作,我的一切。我应该自信,因为我不需要你们这些烂人的喜欢,”他说,“这是我应得的。我不欠你们任何人的。”
燕亦泽轻笑了一声,跟燕鸿星两人对视了一眼。
而那一头的人终于说出话来,女人尖叫道:“臭婊子养的!贱人,你凭什么破坏我的家庭,你——”
“滚!”姜科反手抽了她一巴掌,“滚远一点!”
“你他妈的松手!现在你快活了!你高兴了!凭什么?”姜勇韬嚎叫,拉开姜科的同时又被刘丽红踹到,最终将脸对着姜溯宁,眼里的怨毒和愤恨几乎化为实体,“你凭什么!”
“我凭我自己。”
姜溯宁平静,轻声说。
在他说完之后,里面的狱警已经自认失职,在燕鸿星的授意之下将几个人按住,因为“意外”,不小心抽到了姜勇韬的脸,让他满口喷粪的嘴终于安静了下来。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姜溯宁平静道:“以前你们从我这里拿走他送给我的东西,都得还给我。”
“除了这些,我跟你们没有任何好说的。我觉得你的忏悔和恨都很可笑和恶心,”他说,“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
他们的信息已经被放到了网上,风水轮流转,他们原本想要辱骂姜溯宁,但是现在却成了“自挂东南枝”,燕鸿星特意嘱咐要让他们多看看别人的评论,让他们气的半死。
这还不够,这远远不够。
姜溯宁不是圣人,燕亦泽和燕鸿星更不是,他们是商业场上所向披靡、睚眦必报的胜者赢家,对待这三个人,绝不会手下留情。
这三个人被猛地一击。
如果姜溯宁站在高处嘲讽他们、痛恨他们,恐怕他们还能够讥笑、疯狂,认为姜溯宁跟他们是一样的人,只不过是风水轮流转罢了。
但是如今姜溯宁根本就懒得搭理他们。
因为姜溯宁打骨子里,就跟他们不是同样的人。
他们本来以为自己很重要,但是却没有想到自己根本就不值一提,而且姜溯宁的恋人家庭碾死他们犹如蚂蚁一样,他们费尽心思,却跟跳梁小丑一样可笑、恶心。
不需要谁相信,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三个人以后在狱中的日子一定是不好过的,一定会被折磨得很惨、死的很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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