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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漠并没有反抗,由着他用嘴喂粥。
周洛笑了:“哥,这样才肯吃吗?”
但他还是想多了,安漠这次是铁了心想跟他和离。
当天晚上,他刚准备去书房就听到安漠在厕所里吐。
周洛言心头一颤,赶忙往卫生间里跑。
安漠扒着水台,用手指扣着嗓子,吐的昏天暗地,把周洛言渡给他的粥全吐了出来。
周洛言脸色大变,一把将安漠从水台上揪起,愤怒不已:“安漠,你在做什么?!”
安漠虚弱的依着水池,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已经没了力气,放弃。
周洛言用毛巾给他擦了脸,把人抱起。
他看着安漠苍白的脸,竭力忍下了火气,把人搂进了怀里。
安漠彻底变成了他的瓷娃娃,果然顺了他的意,变的乖巧了。
周洛言给他洗澡,穿衣服,抱着他睡,安漠不再反抗。
他只是那天后不肯再吃饭,周洛言喂进去的,千方百计的想法子吐出来。
周洛言一边心疼,一边忍着火气,哄他逼他都没了用。
安漠这才知道,自己不是离不开周洛言的,他只是从来没下过太大的决心和狠心。
因为戒断这种喜欢,会抽一层皮,削一次骨。
周洛言在和他执拗,这场拉锯战里,只比谁先心软,谁更狠心。
安漠第一次用自己的身体健康去威胁周洛言。
他也怕输,周洛言如果真的对他没有一丝情意存在,这些事也就没有了意义。
周洛言看了他一个星期,几乎不带合眼,他看着安漠,不许他吐出吃进嘴里的东西。
安漠的胃却开始受不了,即使不催吐,也负荷不了更多的食物。
他开始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周洛言急疯,他找来医生给安漠挂营养液。
另一边,肖禹西找到安父,准备去看安漠。
周洛言得知情况后,把安漠的手机还给了他。
“哥,肖禹西要带着伯父过来找你,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安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接过手机。他断然不会让父亲看到他如今的模样。
于是打电话给肖禹西,扯谎他被学校外派到其他地方助教。
肖禹西在A市刚注册了公司,准备对接他父亲在国外的产业,一周前已经离开学校。但这节骨眼上,他心里狐疑,又怎会相信安漠的话。
周洛言不傻,在他回学校之前就已打点好一切。
肖禹西还是不放心,说是要过去看看他,安漠以自己心情烦躁和工作忙为借口,拒绝了他。
肖禹西不是周洛言,不会毫无顾忌的强迫人,见安漠这样果断,心里再如何担心和怀疑,也忍了下来。
他对安漠的感情早就变了调,如今也只是等待着一个契机,安漠下定决心离开周洛言,又或周洛言对安漠完全放手。
这样又过了一些日子,安漠因为挂营养液,手上都是青青紫紫的针眼。
他总会趁周洛言离开的那一时半会,拔掉留置针,如此过后,不得不重新扎。
周洛言终于捱不住了。他的所有负气,掌控,在安漠对自己的折磨里彻底消失殆尽。
秋雨落冷了空气的第一天,他守在安漠身边,握着他的手,神情悲痛。
他知道他输了,他对安漠从来不敢太狠。
他握着安漠的手,看着他安静的脸庞,第一次,学会了服软认输。
也终于知道,安漠想离开他的每一次,他不强迫时,根本就没法留住。
他一点点吻住他白皙手背上的淤青,痛苦极了:“哥,你别这样,当我求你了。”
安漠抬起手,抚上他浓密的眉毛:“周洛言,你心疼啊?”
“我心疼……”
“哥,我心疼,疼死了,疼死了……”周洛言的眼泪落到他的手心,指尖,滚烫灼人,“我疼死了,哥哥,你别这样……我要被你逼疯。”
“我不找其他的Omega了,我一点都不想找,我已经让崔树打发了他。我就是为了让你生气……可是,哥,我才最生气啊,你不在乎,你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没办法,我留不住你……”
安漠会瘦,会死。当安漠躺在他怀里,手心里的温度一点点消失时,他就开始害怕了。
这种害怕让他即使没有完全唤醒心里那份越撕越大的不明情愫,却足以摧毁他本就薄弱动摇的恨意。
比恨更多的是,他不想安漠离开的偏执。
唯一的偏执。
“别留了。”安漠说。
周洛言猛的抬头:“哥,你什么意思?”
“周洛言,你不是最会做生意吗?”安漠笑了笑,“我们之间的交易,你不会赚,那就别赔上太多。至于我——”
“一开始就在亏本了。”亏了真心,亏进年少青春里明艳的爱意。
“伤害过后才去疗伤,我会留下疤痕的,你知不知道,周洛言?”
周洛言点头,又摇头,他想否认,又无从否认。
他不知道怎么告诉安漠他恨不了,又无法爱,不知道怎么去爱。
他也不想强迫,不想伤害,可季晴又躺在那里,日日夜夜折磨着他。
可现在,他想通了,他不舍得了,他害怕安漠有一天也会这样醒不来,就不再逼迫自己去恨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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