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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漠信了他,崔树没必要拿这事搪塞他。
两个人有的没的聊了几句,崔树问他:“孩子快生了吧?”
“就这个月了。”安漠回答:“预产期在四月中旬。”
崔树点了点头。
两个人又各自沉默了一会。
安漠突然问他:“周洛言现在……还在看心理医生吗?”
崔树并没有好奇他怎么知道的:“不看了,早就不看了。”
“医生说,周总并没有任何心理或者精神上的疾病,他因为从前不大好的事,压抑的太久了。”
“刚开始一段时间里,他总是失眠,现在好多了,没什么大碍。安教授,您不用担心,他可能真的走出来了。”
安漠听后怔了一下,随后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那就好。”
“所以,安教授,您安心养胎。周总跟我打听过几次,问他给您打过来的钱,送过来的东西您有没有接受,他那段时间情绪很不稳定,我撒了慌,说您接受了。”
“对此我很抱歉,但我已经跟他解释清楚了,周总没再说什么。”
“他准备拟订一个后期孩子费用的合同书,想让您过目,本来直接传邮件给你就可以了,可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过来见您。”崔树说完把手里的文件拿出来,准备交给他。
安漠并没有接:“不必了。”“你跟他说,我会自己扶养孩子,不需要他支付任何费用。”
安漠其实只是在切断他和周洛言所有的联系。他是很久没见过周洛言了,周洛言也说到做到,没再打扰他。
这就该是他们两个最好的结局。
而一旦有牵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野火一点,死灰复燃。
崔树大概清楚他在想什么,把文件收了起来,笑了笑,转过话题:“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楹楹。”
至于周楹,还是安楹,他在犹豫。
崔树自知安漠不会接受周洛言的帮助,哪怕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哪怕他天经地义的有权利这样做。
并没有过太久,崔树跟安漠告别,驱车离开了。
安漠看着汽车消失在小镇斑驳的公路上,心里有一瞬间的怅然。
他和周洛言走到最后,也就剩一句各自过得还不错的话。
情比纸薄。
他自己用命换的。
“结束了吧……”安漠用手摸了摸肚子。
人和人之间是需要纽带的,拒绝周洛言扶养这个孩子,他们之间的纽带,就彻底断开了。
安漠心里不可能不难受,可他知道,一切都在重新开始,他也在朝前走了。
旧人旧事,留在身后吧。
孩子的降临是措不及防的。
那天,安漠刚洗好澡从卫生间里出来,肚子就剧烈的疼痛起来,他已经这样一个多星期了,预产期还没到,他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直到一个多小时后,这种痛感一直持续着,且每间隔几分钟就疼一次。
这是孕前的阵痛,他知道,孩子要出生了。
恰逢这时,安漠的一个Beta邻居沈诚来找他,看他捂着肚子,脸色苍白,便赶忙给他喊了车。
学校几个和他关系好的老师也闻讯赶了过来。
一伙人着急慌慌的去了医院。
安漠早产了差不多十天,他自从做过腺体恢复手术后,身体一直不是太好,大家都慌了神,一颗心提在嗓子眼里。
而此时的周洛言正在公司加班。
他最近和周家大小姐周茹竞争一个项目。
周茹自打一年前和周洛言提出合作,反被他耍的团团转以后,一直在跟周洛言较劲。
换作从前,周洛言压根不用把她放在眼里,可安漠离开、他颓下去的那段时间里,周茹从他手里抢了不少资源,后来又散播周洛言和他母亲一样有精神疾病,正在接受治疗的消息,而周洛言那时的确在看心理医生,便被她主导了舆论风向。
没有什么比一个疯子掌舵周氏更热门新鲜的话题了,媒体记者们于是开始扒周洛言的身世,扒他看心理医生的种种行动轨迹。
关于周洛言的从前,周老爷子按的紧,只有他们圈子里为数不多的人知道,后来又因为周洛言此人手段阴狠,更是没人敢提及了。
周茹旧事重提,周洛言那边选择沉默,任由事态发展,于是,这不见得光的秘密就变得人尽皆知了。
周洛言无所谓,反正,他本来就是疯子的儿子。
安漠走后,他跟失了魂的木偶差不多了,又怎么会在乎他眼里蝼蚁的看法。
真正把周茹当回事,是上次那场舞会'暴'动有了新进展。据崔树所说,其中一个死去的劫匪家人一直有收到周茹的汇款。
周洛言正是愤懑无处发泄的时候,不管这事是否真和周茹有关系,他都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女人了。
会议进行一半的时候,周洛言的手机响了起来。
周洛言看了一眼号码,停下讲话,赶紧接通。
“喂,周总,安教授预产期提前,他早产了,我们现在正赶往医院。”对方说。
周洛言脸色一变,心里扑腾扑腾的乱跳了起来。
他脸上的表情紧张又害怕,对崔树说:“立刻结束会议!”
“怎么了?”
“我们要去S市一趟了。”周洛言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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