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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层玻璃碎了一地。
仲尹夏愣了一会,随即蹲在地上,把油画捡了起来,因为太慌,手指被碎渣子割破,流了血。
他把油画放在书桌上,手上的血“吧嗒”滴在了画布上。
仲尹夏抽出纸巾,想吸干净血渍,这时,眼睛里的余光瞄到了画布边角落下的几行小字。
那个位置原本被边框遮住了。
上面写着,祝阿寒25岁生日快乐,署名,安……另外的字染了血,仲尹夏无法辨认。
尾部落了时间,六年前的7月12日。
仲尹夏脑子一轰隆,眼前晕了一瞬,摸着画纸的手几不可微的抖了抖,他自己都尚未察觉。
仲尹夏想仔细辨认画者的名字,用手指揩着血渍,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仲尹夏惊了一跳,抬起头看向门外。
商樊沉着脸,看了他一会,走了进来。
仲尹夏有点手足无措,赶忙放下手里的画,敏锐的捕捉到商樊的不悦。
“我……抱歉,我不小心打碎了画框。”
商樊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又看着书桌上的油画,神情变了变,急走几步,站定在书桌前,紧张的检查油画有没有破损。
好几分钟后,他转过头,脸色稍霁:“没事,我重新裱一下。”
仲尹夏木纳的点了点头。
“帮我跟顾言漠道声谢,我不会白承他这个情的。”
仲尹夏低低应了一声,独自站了一会,商樊看着油画,没有再理他的意思,似乎在考虑用什么装裱材料。
仲尹夏走出书房,给自己贴了个创可贴。
晚上十一点多,商樊还没有进卧室,吃过晚饭后,他一直在书房待着。
仲尹夏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烦躁的坐起身,悄悄穿上拖鞋,来到书房外。
里面亮着灯,商樊应该还在工作。
换作平时,仲尹夏会轻手轻脚的离开,但今天,他竟无知无觉的打开了书房的门。
商樊坐在书桌前,正在给油画襄助条,因为太认真,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仲尹夏。
他低垂着眼睫,眼神温柔的仿佛不是在看画,而是透过画看着什么人。
仲尹夏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错觉,他在那样温柔的眼神里,手脚慢慢变得冰冷。
那天晚上,商樊回到卧室后抱住了他,大概把温柔耗在了那幅画里,剩下的不多了。
仲尹夏第一次觉得,商樊的拥抱其实并不温暖。
第二天,商樊临出门时吻了他的额头,保姆仍然给他们的衣柜放了新鲜的百香果。
仲尹夏焉焉的起床,照例的吃早饭,给花园里的花浇水,喂小团子猫粮。
而后,他去书房找商樊连夜裱好的画,并没有找到。
商樊不知把它放在了哪里。
仲尹夏眼神幽暗了下去,那一整天的时间都心事重重。
晚饭后,商樊发信息说他今天回来的晚,让仲尹夏别等他,先睡。
仲尹夏回复了一句好,然后打通了顾言漠的电话。
顾言漠刚从手术室出来,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名字,疑惑接通:“喂,尹夏,这么晚了有事?”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顾言漠急了,连问了好几句怎么了,仲尹夏才慢慢回答:“言漠哥,你能帮我查一下画那幅鸢尾花的人吗?”
第19章
7月12号是商樊的生日,六年前商樊25岁。
仲尹夏无法说服自己这只是巧合。他有时的确会胡思乱想,但并没有实际依据。
有了后,就不是胡思乱想了。
他当然相信商樊,所以才想证实点什么,这人或者只是商樊很重要的亲友,恩人,随便什么都行,总之,他百般犹豫之后,还是给顾言漠打了这通电话。
顾言漠办事效率很快,他在七星镇有一直联系的朋友,是镇上的医生。
他打听到了画主人的名字,但其他信息一概不知。
顾言漠告诉仲尹夏:“画主人名叫安凛,生平履历一片空白,连放出来的照片都模糊不清。”
很明显被人故意抹掉了,仲尹夏心里的疑虑更深了。
顾言漠劝慰:“尹夏,你别急,一个人的存在跟这个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可以从其他人身上入手,你再等几天。”
顾言漠几乎笃定这个叫安凛的Omega肯定跟商樊有着某种很隐蔽的关系,自然先从商樊查起,结果一无所获。
仲尹夏一直不在状态,他第一次在商樊背后做小动作,面对商樊时,心里满是愧疚和难堪。
即便如此,他还是想弄清商樊和画主人的关系,哪怕是他太多疑,太无理取闹。
他性子里有一股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然,爱一个人,便要捧出一整颗心,但凡掺了一点杂质,都将毫不犹豫的去求证。
同样的,不爱了不伤害,可也断然难以再回头。
商樊像往常一样,很宠仲尹夏。
保姆放在柜子里的百香果越来越多了,仲尹夏每天都在商樊身上闻到香甜的果子味。
商樊问他:“宝贝,你的信息素就是这样的味道吧?”
“没有那么香。”
“顾言漠闻到的有这么香吗?”
商樊因为跟仲尹夏少了那么10%的契合度,每天让保姆在衣柜里放上百香果。
这样的他,怎么会不爱了,仲尹夏百思不得其解,也愈发的想得到答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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