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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摇曳了一整夜,清晨的曦光透过窗帘投在仲尹夏的脸颊上时,他眨了眨眼睛,睫毛轻颤,慢慢苏醒了过来,脑袋一阵疼痛,昨夜不知怎么回事,失眠了好久,临近凌晨六点才浅眠了一会。
兰芝过来敲门,邀他一起吃早餐,顾言漠刚好打来电话,兰芝没说两句,把手机递给了仲尹夏:“绕这么个大圈子不就是想和咱家宝贝儿说话嘛!”
仲尹夏抬起头,手机已经贴近耳朵,顾言漠的声音幽幽的传过来:“尹夏,好久没联系了。”
的确很久了。自从顾言漠从兰芝口中得知商樊现在住在仲尹夏家,中间只给仲尹夏打过一次视频,无意间瞥到商樊的身影,脸色低沉,打这之后,便没再主动联系过仲尹夏。
仲尹夏以为他忙,也不好叨扰,偶尔发条信息问候,顾言漠也只简单应答,不像从前一样话多。
兰芝看俩孩子聊的正热,眼角弯起,给仲尹夏点了餐,恰时旅馆的老板娘抱着一盆金盏菊,嘴里自言自语:“哎吆吆,真要命哦,昨天下了那么大的雨!”
仲尹夏听到动静后回了一下头,橙黄色的小花球凋零尽半,枝桠断裂,足以看得出昨夜的狂风暴雨有多么不近人情。
顾言漠一个小时后有个手术,不得不结束跟仲尹夏的通话,仲尹夏一句再见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顾言漠先道:“尹夏,哥想你了。”
“嗯?”
“哦,我就是想告诉你,我过几天休假了,回去看你……你和兰女士。”
算起来,他们已经三月有余没见面了,仲尹夏开心道:“真的呀,那我到时候去南潭陪你几天!”
通话结束后,兰芝说今天天气好,他们等会收拾一下可以上山了,仲尹夏小鸡食米一样的点头。
雁塘山昨夜有部分陡峭区域发生了泥石流,暴雨瓢泼着下了一夜。
商樊便在暴雨中找了仲尹夏一夜。
他的意识时清晰时混乱,在坐上城乡客运和给仲尹夏打电话询问地址的那个时间段,他尚能保持理智。可很快,登到半山腰后,天幕坠下豆大的雨滴,先是零星一点,再是密集的泼了下来。
商樊脖子上的纱布顷刻间湿透,腺体上还没好清的伤口沾了水,钝疼感伴随着灼热阵阵传来,商樊刚平息下来的信息素又开始出现暴动。
于是,那一整夜,他昏昏沉沉,意识残缺,不停的奔波在大雨之中,疯了一样的寻找着仲尹夏,以及能救命的果子味信息素。
他走了很长很远的路,终于停在了山顶的一处花丛里,打开手灯,扒着泥巴地,一点点仔细的寻找着什么,终于从荆棘里找到那件宝贝时,停了下来,体力的过度消耗透支使他再也支撑不住,倒在混着泥巴的水洼里,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哪怕只是那很短的功夫,他也做了一个又一个的噩梦,其实都是从前他伤害过仲尹夏的记忆,走马观花一样的在他脑海里轮番出现。
这比他找了一夜也没找到他的Omega更痛苦。
曾经施加给仲尹夏的伤痛,以无法估量的反噬力加压在他身上,被愧疚和后悔紧紧揪起的心脏,仿佛有了实质的痛感。
爱而不得,求之不到原来是这样的滋味,他只是第一次体验就已经承受不住,那么温柔善良的仲尹夏,是怎么用小小的身躯剖开一整颗心,毫无保留的捧给他的。
走到这一步,是他自己该的。
第70章
商樊醒来时,已是上午十点多,连接的噩梦和周期暴动透支了他的精神力,他的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一双眼睛血水里浸泡过一夜,红的骇人。
好在信息素已经自动稳定,头脑也跟着清醒过来。
山间风凉,商樊的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经不住微风迎面抚来,打了好几个喷嚏。
平时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垂在了额头和耳畔,正滴着水,裤子上沾的都是泥巴和草屑,一双皮鞋从外到里灌的精透,他拧了一把衣服,不用想就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
他摸了一把裤兜,想找出手机,这时,一支沾着水珠的玫瑰从他怀里落了下来,商樊眼疾手快的接住,很宝贝的重新藏进怀里——这是他哄好仲尹夏的制胜法宝,不能弄丢。
他并没有着急去见仲尹夏,先下了山,把自己重新拾掇整洁,不允许自己在仲尹夏面前露出太难堪的模样,倒也不是自尊心作怪,命都能交到仲尹夏手里,脸面这些东西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他只是不想弄的太惨惹仲尹夏忧虑,更不想在他面前卖惨博取同情,他要追回仲尹夏,势必拿出十二分的真诚和耐心。
这样追回来的仲尹夏才是能够爱着他的仲尹夏。
他给仲尹夏发了信息,得知人下午才能下山,只好在他落住的旅馆开了一间房先等着。
四个小时后,商樊抽完了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空落的情绪找不到慰籍,整个人看着有些不在状态,竟显浮躁疲惫。
仲尹夏就是在这个时候,挽着兰芝的胳膊有说有笑走过来的,胳膊上挎着个小篮子,里面放满了红彤彤的苹果,是他和兰芝去果园新鲜采摘的,手里抱着的还有果园年轻Alpha老板送他的一束水仙花。
商樊几乎在和他对上眼神的瞬间,立直身子,拘谨又兴奋的大跨一步走到他身边:“尹夏,你回来了!”
一句话说的尤其突兀,兰芝愣在了原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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