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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什么生气?我还配报复?”邴辰抬起头,直视着丁捷,这是进入这个包间后,他看向丁捷的第一眼。
痛苦、难堪、失望、备受折磨,就这一眼,明明看着淡淡的,饱含的情绪浓烈而又灼人!
丁捷不受控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邴辰,在下一秒就要将邴辰拥入怀中的时候,被一把生生推开。
“没别的事儿我走了,还有事。”邴辰扯过扔在桌上的车钥匙往门口走,身后一股大力拍向自己,不得反应,他就踉跄的被压在了墙上。
“既然这么厌倦我,那你干嘛去参加我的婚礼?”丁捷的胳膊狠狠压着邴辰的脖颈,五官拧曲,带着狰狞,痛苦与英挺的面容相纠缠,让邴辰觉得压抑到不能呼吸。
眼前的人再熟悉不过,不过10公分的距离,轻轻探下头,都能鼻尖相触,唇角相缠,可是这身份,他们搞丢了。
手里的烟没有燃尽,此刻正灼烧着丁捷的衬衫,等邴辰反应过来的时候,它已经烧穿了衣物,将丁捷的皮肤烫起了一圈水泡,而这个过程中,丁捷竟是一点疼都没感受到。
“我说过的,”邴辰再一次推开了他,将烟头扔在地上,抬脚搓了两下,踩灭了火星,“如果你和别人结婚,我得给你包个大红包。”
“我做到了,但你,食言了。”邴辰微眯双眼,嘴角扬起一抹绝望的笑,“你说过不会有这一天的。”
丁捷看着面前这个认识多年,一贯潇洒帅气、从容淡定的男人此刻流露出的绝望与孤独,心像被刀剐着疼,他第一次知道,疼痛,居然也是有呼吸感的。
在决定结婚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会疼,但没想到会这么痛。
丁捷和邴辰不同,邴辰是天然弯,而丁捷则是生生被邴辰掰弯的,他们在一起太久了,久到忘了彼此的重要性,久到自信着认为可以没有彼此。
可新婚燕尔,看着婚房里的人不是邴辰时,那份袭向心底的抗拒,丁捷才意识到这个玩笑开大了。
这些年,他的每一次任性,邴辰都会惯着他,然后原谅他,可是这次不同,邴辰牵着他的线被丁捷亲手剪断了,回过头的时候,他真的找不到那个人了。
“你等等我好吗?宝贝你等等我,”丁捷带着哭腔,死死攥着邴辰的衣袖,“我离婚,我立马离婚,你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邴辰看着面前的人,在一起的7年里,每一次丁捷耍脾气、闹情绪,最后都是以这样的方式求得他的妥协。
很多次他是真的伤心,但也从未真的打算过和他分开,没办法,这个男人,他太爱了。
所以即便两个人名义上已经说分手快一年了,邴辰还是当做和之前一样,以为这是丁捷的惯用招数,在他的思维里,俩人不过是闹着矛盾,却从未分手。
直到,结婚的消息从别人口中听来,邴辰才了然,小丑是自己,丁捷又不是天然弯,自然可以回到正常的轨道啊,况且新娘还是他们公司老总的女儿,这种可以平步青云的机会,丁捷是从来都会抓准的。
“自己选的路就好好走,往前看吧。”邴辰挣脱了丁捷攥着的手,扭头离开了包厢,丁捷还想拽住的时候,抓了个空。
丁捷冲着墙壁狠狠砸了下去,却依旧消减不了此刻的郁结。
邴辰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过了下午两点,学生们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午睡,篮球场、公园都少了学生的身影,倒是图书馆挤满了人。
这个时候他就不去凑热闹了,况且现在这状况,邴辰要还能静下来看进去书,也就真的不是人了。
他是看着挺冷淡的,但他不冷漠、也做不到那么冷静。
垂眸向办公室踱步,时不时有几个学生和老师跟邴辰打过招呼,他看上去除了疲惫,没什么其他的情绪,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被凿了个洞,觉得生活都穿孔了。
邴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于校长正坐在他的座位上,而意外的是,他身边竟然坐着黎简!
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
邴辰看着眼前的情况呆立在原地,愣了愣,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神智错乱,出现幻觉了。
“你可算回来了,”于校长见邴辰回来,乐呵呵的招呼他过去。“这是电视台的小黎,你看你糊涂的,包落在电视台居然还没发现吧?”
邴辰看着自己的皮包被校长提在手里,才反应过来自己离开电视台的时候忘记拿了,主要是好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也全然没发现。
“谢谢啊,”邴辰走过去,没什么感情的对黎简说了声。
“好了,那你们年轻人聊哈,我还有个会。”于校长拍了拍邴辰的肩膀,又和黎简笑了笑,临走的时候,嘱托邴辰明天去办公室找他。
邴辰都习惯了于校长没事的传唤,于校长这人比较亲民,时不时就找老师聊天、征集意见啥的,他都习惯了,沉声应下,也不知道往没往心里放。
正常情况下,黎简是绝对不会有这个好心来给他送包的,只不过台里下午开总结会,黎简向来是最烦这种形式主义的,导演今天对邴辰印象不错,黎简正好借着送包的借口开溜。
此外,黎简的表妹就在邴辰的学校,他和这妹妹感情很好,有时间的时候,他也会过来看一眼,给扔点零花钱什么的。
黎简看着邴辰这幅神智被抽走了的样子,显然是刚刚处理完和前男友的瓜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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