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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禹点头,避开一处小水沟,而纪衡为什么出门带中药这个问题姜禹也没打算问,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儿。
经过前面几次的操作,纪衡少了些不好意思,轻车熟路地订酒店,进去房间后又不等姜禹提醒就主动地钻进浴室洗澡,出来后换姜禹进去,他就边等姜禹洗好边准备热敷工具。
那么多东西,也不知道纪衡是怎么揣兜里这么长时间的。
还是那个动作,姜禹趴在床上,头侧向一边,眼睛闭上,任由纪衡把他身上的衣服往下扒拉,而后肩膀伤疤那个地方传来一阵灼灼的热意,不算烫,但温度不低。
耳边是纪衡忙活着的声音,鼻子间是不难闻的草木味道,纪衡的手法一如往常的熟练,姜禹浑身都放松下来,今天忙一整天又淋了些雪,洗过澡以后身子都是懒洋洋的,纪衡按得舒服,他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自动屏蔽掉纪衡唠叨的声音。
大体就是说姜禹这几天没注意,也没用他给的热敷自动机,姜禹听个大概就不想听了,临睡前还说了一句:“专心按,别说话。”
纪衡果然不说话了,但他忍不了多久,手上按着姜禹的肩膀,把热毛巾按上去,低下头去看姜禹的侧脸。
睡着了。
这么累啊,纪衡把毛巾拿下去,再次按着肩膀那处,减弱了些力度,怕弄疼姜禹再疼醒他。
他这么安静的时候不多,平时都恨不得长八张嘴跟姜禹说话,姜禹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会安静听,不想听了就会抬眼看他,纪衡就明白了。
此时姜禹的呼吸平稳,房间里都是纪衡按压肩膀时的声响,之后他又换到姜禹的颈椎。
脖颈这个地方其实是属于私密部位,脖子是人类最脆弱的地方。
姜禹的脖子就这样展露在纪衡的面前,而且此时他睡着了,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纪衡的手很大,姜禹的脖子细白,他的骨架不算小,但身体上的每一处都似乎长得恰好,包括他的脖子。
纪衡的手几乎可以握住姜禹的脖子,纪衡用手比量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将手贴上去,他眼神柔和,动作也轻柔,贴上去的瞬间纪衡宠溺一笑,轻轻用手摩擦两下,笑意还没开始加深就听见姜禹带着倦意的声音:“好摸吗?”
那只大手恍若突然被烫了一下,纪衡条件反射地将手拿下去,而后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后又把手放上去,也没掩饰,偷笑两声后小声回道:“嗯。”
姜禹把眼睛睁开一条线,太沉了又闭上,他只睡了一会儿,但做了一个很短暂的梦,梦见有人一直握住他的脖子,不断变换方向揉着。
是纪衡这家伙。
纪衡换下中药,重新热了毛巾,用力按着姜禹的颈椎,看着姜禹的反应,问道:“疼吗阿禹?”
姜禹懒得动弹,从鼻子里出个声。
“需要轻点吗?”
姜禹再次出个声,纪衡当即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手上力度不减,卖力按着。
“阿禹。”
纪衡喊他,犹豫着开口。
姜禹这次说话了,但也只不过就一个字:“说。”
“哪天有空我带你去我姥爷中药馆吧,让姥爷帮你看看。”
纪衡提议说。
要带姜禹去中药馆是纪衡早就打算好的事情,肩膀还是得看的,他不专业,按按虽然能舒缓点儿,但是太慢了。
姜禹听到后没有继续出声,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再次睡着。
纪衡把热毛巾再次贴上去,用手掌压实,喊道:“阿禹?”
姜禹缓缓睁开眼睛,窗帘没有拉全,从他这个方位能看到外面飘落的雪,这场雪真够大的,下到现在也没有要停的意思,外面的风也大,雪花被吹得乱飘,可是室内是暖和的,纪衡的手掌心也是热的。
“好。”
就在纪衡以为姜禹又要睡着的时候姜禹简单回了一句。
窗外北风呼啸着将雪花吹散,房间里的草药味道环绕在周围。
那天晚上他们并没有做。
姜禹依旧是平躺着,纪衡还是侧躺在他身边,高大的身子蜷缩在一旁,一只手搭在姜禹腰上并握住姜禹的两只手,另一只手放哪里都不太对,最后纪衡看着姜禹熟睡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之下把手绕过姜禹的脖子,然后把人轻轻拉到了自己怀里。
他的身体是滚烫的,像个火炉,源源不断地传递着热意,房间里的暖气都好像比不过他的体温。
就像,漫天雪地里的一把点着的柴火。
热烘烘的。
临近期末,该考试的整天泡在图书馆,该完成实验的泡在实验室,姜禹本学期的实验跟着完成了,寒假的时候他不用像师兄师姐那样还待在实验室里,剩下的就几门课程考试,考完就算是正式放假了,所以最近他都是往图书馆跑,他复习的东西不多,就是把专业书还有习题过一遍。
那天姜禹本来要和纪衡一起吃完饭的,不过临走的时候被学院里的一个直系学弟喊住了,学弟最近也在忙期末,从打印店里买来往年的考试试卷,后面几道题都没想明白,正苦恼着一抬头就看到收拾东西要走的姜禹。
姜禹算是学院里公认的学霸,系里常年第一,都要满绩了,但是长了一张生人勿近的脸,眼神总是淡淡的,走路平视前方压根看不到人,从气势上就很容易把人逼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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