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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衡猛地反应过来,拽着那条毛巾,眼神往床上一丢又赶紧低头,搓着毛巾眼睛眨得很快,吞吐道:“阿、阿禹,你怎么没穿衣服啊......”
纪衡这人,说他纯情吧,他总得在床上翻出花样,学习不行,学这个还挺快,说他野吧,他看上去又是人畜无害的,姜禹手指头一勾他就能脸红,更别说姜禹现在裸着上半身趴在床上了。
姜禹浑身上下除了那块伤疤,其余地方都是莹润的白,那背部就像白玉,肩胛处的骨头微微突出,纪衡在抱他的时候总喜欢把手放在他身后,从脖颈一路下来摸到尾椎。
“洗好之后没穿,你直接按吧。”
姜禹一趴在床上声音就带有倦意,他这会儿说话的都是懒懒的,像小猫的爪子一样轻轻挠着纪衡的心脏。
同样是衣服被拔下,但是谁拔下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纪衡耳朵里仿佛冒着热汽,揪着毛巾走过来后又退回去把热敷袋带过来,绷紧嘴角,压制自己的下面的小火苗,脸上却是纯得很。
姜禹看不到他这么精彩的表情,只是催他:“快按,背凉。”
纪衡把毛巾铺上去,原本熟练的动作在此时竟变得生疏,心猿意马、心不在焉。
“往右边一点。”
姜禹指挥道,纪衡就顺从地把毛巾往右边挪。
之前纪衡都是扒开衣服一角,只露出上半部分和颈椎部分,而今天姜禹的上半身完全展露在他面前,他手里按着姜禹的肩头,眼神却总是时不时落到姜禹背部中间那条线还有姜禹的腰窝。
那左侧腰窝处还长有一颗痣,这颗痣跟姜禹左嘴角下方那颗痣一样,对于纪衡来说都是最为致命的存在,他不知道多少次因为这致命的存在而发疯,控制不住地发疯,他想把姜禹揉进自己身体里。
这么一想他手上力度就没控制住,姜禹微微皱眉,有些不满:“疼了。”
“噢,”纪衡的喉咙处上下一滚动,减轻力度,“我轻点儿啊。”
“嗯。”
姜禹的声音都闷在枕头里。
纪衡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只是他向来脑神经活跃,不知道咋就想到姜禹几天后就回家了,眼神变得巴巴的,小声喊道:“阿禹。”
“再往右边按按。”
姜禹没理他这小声如动物的呜咽,出声指挥道,再往右就是姜禹的颈椎,脖颈下面的地方,那里能摸到骨头,稍微有些硌手,也不知道今天晚上到底怎么了,纪衡的手刚放上去,心脏又开始鼓动着。
他手下的不是姜禹的皮肤,那是一片火海,烫得纪衡心脏直跳。
“纪衡。”
姜禹突然出声喊他。
“啊?”纪衡用手掌心贴着姜禹的颈椎,连忙回道,“我这就按。”
说完就开始使劲,手底下的肌肤微微泛着红,一如纪衡那冒着红的耳朵尖。
“你最近怎么了?”
姜禹的声音还是闷在枕头里,说完以后就侧着脸,半张清晰的侧脸就显露出来,他睁开眼睛,没看向纪衡,而是看向了窗户外面的各色灯光。
纪衡不知道他问的是哪方面,手上更加卖力,又把热敷袋拿过来,重新热敷,而后慢慢回道:“阿禹,我没事啊,你过几天就要走了,”纪衡用手掌拍着,“我难受。”
没说实话。
他这次的情绪起伏格外大,跟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再加上他这人挺好懂的,姜禹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
“阿禹,”纪衡又重复说,突然泄劲儿一样,手下也不按了,一整个人卧倒在姜禹身侧,跟姜禹面对面,凑近些,两个人额头贴着额头,鼻子顶着鼻子,纪衡的眼睛慢慢变红,“我难受,阿禹哄哄我吧。”
姜禹从来没直接说过哄纪衡的话,可纪衡现在这副摸样又像是在雨夜被人丢弃的小狗。姜禹不清楚原因,但也不打算问了。
楼下面是宽阔的马路,车子鸣笛的声音透过玻璃传到房间内。
他们像冬天互相依偎着取暖的小动物,姜禹不知道怎么哄人,但还是照着以前的做法,把手放在纪衡柔软的脑袋上,并轻轻拍了拍,语气尽管还是不平不淡的,但说出来的话却让纪衡落了泪。
他说,听话,不难受。
纪衡慢慢低下头,不想让姜禹看到他的脸,眼里的泪胡乱流着,他用手背一抹,伸出胳膊直接抱住姜禹。
“阿禹,”纪衡哽咽出声,头蹭在姜禹脖子里,“让我抱抱你。”
姜禹顺着他,侧躺着方便纪衡抱,他的手从纪衡头上转到宽阔的背,似在无声安抚。
“阿禹,我是不是有点儿笨?”
纪衡问他,语气正经。
其实都这么大的人了,一般人不会直接问出这个问题,可这放在纪衡身上就很合理。
纪衡没等姜禹回答便接着说:“我以后能养得起家,肯定会的。”
姜禹也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转换到这里了,而且还是这么严肃的话题。年轻人在一起大多及时行乐,不怎么看以后,纪衡不止一次说过以后的事情,但这是最正经的一次。
姜禹拍在他后背的手一顿,而后又动起来,听着纪衡继续说。
“以后家里整个大阳台,阳台里面再给你做个大书架,你想放什么书都行,再让人打一张桌子,木头用好的,”纪衡又把姜禹抱紧了点儿,“卧室不用多,两个就行了,万一以后我做错事情惹你生气,我就搬到客房里反省,等你气消了再搬回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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