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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他只在心里说了,没真说出口,白兰心以为自己没听到,微微偏头,问:“什么?”
纪衡摇头笑:“没什么。”
他一直记得白兰心之前说过的话,说得给她时间,她现在还是无法接受。
纪衡不怪她,他就没这个心理,反对的话听得多了,听到中立的话都会觉得感激,虽然白兰心也跟他说过不用感谢,她自己都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接受。
他不愿说白兰心也没继续问,按了下他的手:“好了,不用按了,快去洗澡休息。”
纪衡把手放下去,眼神闪烁一下,犹犹豫豫地问:“妈,你呢?”
这座房子白兰心不经常回来,大多时候是纪衡自己住,她一般住到姥姥姥爷家,喝酒了或者回来晚了才会住到这边,怕姥姥姥爷担心,也怕他们念叨。
纪衡回来看到她的时候还以为她今天喝酒了,走近了并没有闻到酒味,心中有猜测,但不好直接问。
“我也休息,今天晚上住这边。”
白兰心起身,往后拢下头发。纪衡看着她,不太好说出口似的别过头,别别扭扭地问:“妈,你是不是又分手了?”
他就问了这一句,耳朵尖突然就红了,这可不是害羞,而是不好意思。
当儿子的不好打听妈妈的感情状况,尤其当她那些约会对象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时候,想到这里后纪衡眼神躲避一下,不敢跟她对视了。
白兰心后忍俊不禁,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说:“什么分手,约个会就在一起了?”
约会对她来说是最直接的社交方式,前些年她把自己封闭在房子里,不停地画画,后面才走出去跟人接触。
纪衡不赞同她的交往方式,可他也说不了什么,毕竟她乐在其中。
在感情方面,母子俩似乎谁也不太能接受彼此,可也都很默契地不提这些,白兰心说她不能接受、需要时间,但自始至终也没有说过拒绝的话,这跟纪衡不干扰她的感情是一样的。
他们都给了对方最大限度的尊重和理解。
“对了,”白兰心上楼梯的时候看到发呆的纪衡,含有深意地说,“你不要这样。”
话音落地,她自己都笑了,看着纪衡继续说:“你也不会这样。”
在对待感情上这一点,纪衡既不像白兰心,也不像纪严海,纪衡没有白兰心骨子里那种阴郁的浪漫和洒脱,也没有纪严海商人般的利益为上和享乐为上。
纪衡就是他自己。
白兰心上楼后偌大的空间里就剩纪衡一个人,他瘫在沙发上,倦意袭来,突然想到什么来连忙掏出手机,给姜禹发条消息,报平安,说他到家了。
几乎是同时,姜禹仿佛掐着点一样问他有没有到家。
纪衡歪着头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心里也跟着软了一片。
姜禹的头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换的,看上去一团黑色,纪衡点开放大,调高了屏幕亮度,能看得出那是人的影子。
纪衡内心痒痒的,耐不住般跑到自家的院子了里,看着壁灯的方向,换着自己的站位,对着地上的人影拍了张照片,他把原先那张带着姜禹痣的照片换下,用刚拍的这张。
就连人影的形状都是他精心找的。
两个人的微信头像这么看来极其相似,纪衡的小心机仅限于此了,头像要用一对,手链也要用一双。
纪衡抬起自己的手腕,晃了晃那条手链,映着头顶不算明亮的灯光,嘴角兜着笑。
像蜂蜜。
蜜蜂只有经过长时间的辛勤的劳动才能成功酿造出蜂蜜,而期间只要有外界存在物的攻击、或者阻拦,蜜蜂会用自己倒钩的刺当作武器刺进对方的皮肤,随后它自身会走向死亡。
那是带有决心的对抗方式,哪怕最后会自取灭亡。
新的一周,希望大家开心。
感谢喜欢和支持。
第43章
纪衡第二天的照例去了公司,部门里的人有些知道他的身份,也有些是不知道的,人际圈子很奇怪,只要一件事情在某个圈子里知道,过不了多久其他圈子也会相继知道。
他早晨七点四十五分的时候打卡进公司,负责人清楚他的身份,没有给他安排多少工作,但也没敢怠慢,对他颇为客气。
其实说白了他相当于在里面挂个名,打印文件取寄公司快递这种事情都轮不到他,也没人敢使唤他,他前面几乎是一坐便是一整天,别人忙来忙去,只有他自己待在工位上闲着发呆、或是看看新闻。
茶水间的同事说说笑笑,看到他来时就会自动停下来,热络地跟他打招呼,甚至有人主动给他冲咖啡,看上去都很和善。
只不过纪衡感到不太舒服,这里面有什么原因他也能想明白。
对于那些人来说,纪衡就是个下来体察基层生活的,不能得罪,不能怠慢,当然也也不能供得太明显。
上面有什么指示部门经理都人精似的在里面拐几道弯,拐完以后才给纪衡安排工作。
监督部门工作,做做思想报告,这都是些惹不出事端又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工作,如果没有上面的默认,下面这些人也不敢这样做。
白兰心期间问过纪衡都会忙些什么,纪衡也都没瞒,她听后也只是哼了几声笑,只交代纪衡不要跟同事起什么争执,凡是多留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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