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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头发干起来比较快,没一会儿吹风机的呼呼声就停了。因为在水里泡了有挺长一段时间,即使一次性的染发喷雾有防水性,但还是掉了些颜色,此时他的头发是更浅一些的紫色。
高哥将他湿漉漉的衣服裤子拧干了拿了个袋子装起来后,走到他旁边:“好了不?好了咱回去了。”
陈榷点点头。
回去的车程中,不知是在水里泡的时间长了还是怎么的,陈榷总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他拧着眉,靠在车窗上,抬手摁住了一边太阳穴轻揉着。
“怎么了?”等红绿灯的期间,高哥看了一眼面色不佳的陈榷,有些担忧道,“是不是不舒服?怎么其他人都不下水就你下水?”
陈榷隔了一会儿才开口:“不是我一个,下水的在我之前都拍完了。”
“那你没事儿吧?回去让阿姨给你煮个姜汤喝喝?”高哥说。
“……疯了吧,让我喝姜汤?”陈榷一脸无语地说。
高哥一拍脑门:“忘了你不吃姜,那你回去喝两包板蓝根。”
高哥对板蓝根的执着就好像他是个代理商,多一个人喝他就能多一份提成一样。
良久的沉默后,陈榷妥协地“嗯”了一声:“我睡会儿。”
“行你睡吧,等会儿到了我叫你起来。”高哥说。
迷蒙的睡意拢了上来,却因为太阳穴一阵阵的痛感,始终没能让他进入睡眠。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车子缓缓停下。
“陈榷,到了。”高哥的声音传入耳中。
“嗯。”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
陈榷敲了两下自己的太阳穴,走进了训练室。
“哇喔,你拍个宣传照还染了个头发?”chijia回头看他,“还挺潮啊这个葡萄色。”
陈榷没搭理他,躬身拿过自己放在显示屏旁的杯子,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热水,这会儿不需要顾明意哄着他喝了,他十分自觉地冲了一杯感冒灵,双手捧着杯子喝药。
回到训练室后,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仰头靠在椅背上,未开的电脑一片昏黑,倒映出他虚弱的样子。
杯子里冒出的蒸汽熏得他脸颊泛出一股不正常的红,额头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陈榷几乎没有过坐在椅子上却不开电脑的时候,顾明意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摘了半边耳机开口道:“你怎么了?”
陈榷喝完杯底的最后一点药,将杯子放回桌面上。
他的嗓音干涩:“累了,先睡了。”
说完后他就走出训练室上了楼,衣服都没换就躺到了床上蜷着被子,试图降低太阳穴的痛感,昏昏沉沉地陷入了睡眠。
他在清醒与昏睡中沉沦,恍惚间有一丝亮光裹着迷蒙的声音传入。
“他发烧了,俱乐部有医生吗?能过来给他吊个瓶吗?”
声音飘散在空气中,熟悉中又带着一丝丝的陌生感。
恍惚间,床边往下一陷,有人坐在了他的床边,温热的手抵在他的额头。
“他今天干什么了啊,怎么突然烧这么高?”
“那个宣传片,他的部分下水了,在水里泡了有一段时间。”
顾明意轻轻拂去他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心疼道:“……他前两天就开始感冒了。”
“哎,去之前也没想到。”高哥的声音有些自责。
又过了不知多久,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single发烧了?”医生熟练地拿出吊瓶和碘伏。
顾明意轻轻揉了下陈榷紧皱的眉头,手伸进被子将他的一只手拿了出来。
消毒,绑带,扎针。
顾明意举着吊瓶,看着医生从箱子里掏出一个折叠的挂架,麻溜地将它展开后,把吊瓶挂了上去。
“一共有三瓶,我在这守着吧,等会怕你们睡过去忘记给他换吊瓶。”医生说。
顾明意握着顾明意打针的那只手:“我来吧。”
“你会吗?”医生问。
顾明意点点头:“在国外那会儿我妈妈也经常生病。”
医生寻思了一会儿,点点头:“那行,你别睡过去了。”
折腾了有一段时间的房间里重新陷入安静,顾明意握着陈榷因药水流入逐渐冰凉的手,将自己手心的温度传递过去。
陈榷额头在不断冒着冷汗,刘海被打湿,一绺绺地沾在额前。
顾明意将他的手放在被子上,起身去自己房间拿了个毛巾,回来后一只手握着陈榷的手,另一只手拿毛巾给他擦去额头上冒出的汗珠。
整个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还有吊瓶滴答滴答的声音。
三瓶药打完便过去了两个多小时,最后一瓶只剩一点点的时候,顾明意抬手摸了一下陈榷苍白的脸。
“拔针了。”他轻声说到。
顾明意动作娴熟又利落,撕开固定用的胶条后,摁着他的手背,十分迅速地将针拔了出来。
他摁了一会儿打针的那个部位,确定不会流血后放开了手。
“嗯……”失去了热源的陈榷,迷迷糊糊地抬手试图攥住那只手。
“我收拾一下药瓶,等我一会。”顾明意勾了勾他的手指,加快速度将支架和空了的药瓶挪到一边。
做完这些后,顾明意撑着头,用自己的额头去测陈榷额头的温度。
两个人靠的极近,呼吸交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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