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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知到自己的额前有些刺痒,晏久迷迷糊糊地抬起手挠了挠,缓解痒意后,整个人跟着手一起缩回到了被子里,竟是连脑袋也不肯露出来了。
斯樾眼中蕴起笑意。
夜里晏久又疼得低声痛哼了一阵儿,后来给他按摩了太阳穴和后颈,才算稍稍好受了一些,现在总归是能舒舒服服地睡一会儿了。
“呃……”略带沙哑的嗓音从被子里闷闷响起。
斯樾将被子掀开一角,轻声问道:“久久, 醒了?”
晏久被昨晚那阵模糊的记忆折磨得浑浑噩噩,即便此刻睁开了眼睛,意识也还是没有全部回笼。
听见斯樾的声音,他呆滞地转了转眼珠儿, 乍一下没有认出面前的人是谁。
缓了半天, 才勉强张了张嘴:“……啊。”
“头还疼吗?”斯樾看得出他有多难受, 但心疼之余,还是要确认一下他不舒服的程度,好能够判断需不需要让施郝仁过来。
晏久的脸色苍白得厉害,连一向润泽的嘴唇都失了血色,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已,仿佛又清减了许多。
他屈肘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指腹在太阳穴上打着圈儿地按揉着:“……疼。”
斯樾心下一沉。
看这样,是决不能再让爸妈和施郝仁他们对久久强行刺激了。
大家可能都有些大意了。
不管晏久这段日子看上去是多么的活蹦乱跳,但说到底,他也毕竟是个刚从深度昏迷中清醒过来的脑挫裂伤患者。
怎么可能经受得住这样的反差。
斯樾拿起手机:“我给……”
晏久的话跟斯樾达成了出乎意料的默契:“别折腾施哥了,我没事,再待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斯樾还想再说什么,被晏久抬手制止,语速颇慢地说道:“……我好像,想起了一点事情,但是……”
这是晏久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对自己所认定的这件事产生了动摇。
虽然付出的代价不小,但却也突然有点相信了斯樾对他一次又一次的解释。
他低下头,似乎在自己的枕边寻找着什么东西,以此来佐证自己的观点:“我记得昨天晚上,这里有一个……什么东西来着……”
斯樾非常清楚,在这个世界上,即便把晏家父母都算在内的所有人,也不会有一个比他更了解晏久。
他深知这头小狮子的性格有多犟。
若是他顺着晏久的这个话题搭了茬儿,那么昨晚发生的事情,就会再一次成为晏久的下场。
斯樾不愿意。
他宁愿自己辛苦一点,或者是再委屈一点,也做不到看晏久皱一次眉头,掉一滴眼泪。
斯樾下了床,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了藏着相册的抽屉,犹豫了半天,轻声说道:“应该是梦吧。”
晏久微微仰着脸,想要从模糊的视线中看清斯樾的身影,看清斯樾脸上的表情。
奈何只要睁开眼睛,意识就难以聚焦。
但凡尝试去想一下昨晚的事,痛楚就会报复性地对他脑袋里的神经大打出手。
斯樾系好领带,俯身帮他掖好被角:“你好好休息,我去公司了。”
晏久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没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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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樾走后没一会儿,晏久也起床了。
厨房里有斯樾提前给他和帕帕做好的早餐和午餐,热饭菜的程序简单到帕帕闭着眼睛都做得来。
晏久洗漱完毕,夹着自家幼崽坐到了餐桌前,又开始神色懵怔地回忆起了昨晚的事。
他真的是在做梦吗?可为什么会那么真实?
“嘶……”过度紧张的回想让晏久脑袋里堪堪被压下去的痛意再度肆虐了起来,疼得他下意识偏过了头,闭上眼睛生生硬扛。
帕帕端着粥碗,踮着脚丫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把碗放在桌上,小奶音里带着紧张:“……久久,久久似不似不苏服呀?”
晏久担心帕帕会害怕,攥着桌角缓了口气,轻声笑道:“爸爸是太饿了,哇,我们乖宝儿已经帮爸爸盛好粥啦?”
被久久夸奖,简直似帕帕最最最开森的似情啦!
“嗯!”帕帕甜滋滋地蹭了蹭久久伸过来摸他脸颊的手指,小肉手指指粥碗,示意久久先吃。
晏久刚要把他抱到旁边的椅子上,准备一起吃,没想到帕帕直接转过身,又“哒哒哒”地朝厨房跑去,边跑边说道:“还有菜菜喔~”
一想起方才那痛不欲生的感触,晏久就不敢再对那段模糊的记忆加以细究。
太阳穴处的神经还在时不时地震颤着,若是他趁早住手……住脑,痛感怕是还会卷土重来。
趁着帕帕去厨房端小碟子的空当儿,晏久掏出手机,准备看点儿新闻之类的东西,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
“叩叩叩——”
入户门被敲响。
晏久起身走了过去。
刚一开门,就迎上了晏家的司机小林。
“小林?你怎么……”晏久诧异地问道。
“小少爷好,”小林笑着打了声招呼,随后双手递上了一个盒子,“小少爷,这是夫人让我送来的,说是一定要亲手交给帕帕。”
晏久充分尊重帕帕的隐私,把盒子从小林的手中接过来之后,直接就递给了身边的帕帕:“乖宝儿,谢谢小林叔叔专程过来给你送东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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