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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进解剖室,我就想知道一下她的死因。”祈铭认认真真的看着他, “家楠, 如果我没和她说过话, 我完全可以置之不顾,但是……昨天跟她说话的时候,我感觉她好像在防着什么似的,如果我能多问两句,也许她就不会死了。”
罗家楠抬手搓了搓他的胳膊,安抚道:“是,我明白你的心情,可这是人家的案子,媳妇儿,咱不好凑这个热闹,将心比心,你说咱手头的案子被外省过来的警察横插一杠子,我能乐意么?”
话说的在理,祈铭不再坚持,点点头,转身回楼上去洗漱更衣。到了派出所,他如实陈述了昨日与女孩的对话。其实一共没说几句,未涉及到任何个人隐私,对案件的侦破似乎也没什么帮助的样子。
不过询问他的警员,倒是对于他能通过肢体动作判断是否得病的技能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心,做完笔录关上设备,非得在屋里走几圈让祈铭看看自己是不是哪块骨头出毛病了,说自己打从一礼拜之前就不怎么能扭头了,一扭头就带着后背疼。
祈铭上手捋了下他的肩颈部位,面无表情的说:“你换个枕头吧,你这不是骨头的毛病,而是睡姿不佳,落枕了。”
一旁的罗家楠赶紧仰脸看天花憋笑。
从派出所出来打了辆车,罗家楠交待司机奔植物园。行程单上就这么安排的,要是没临时跑派出所这出,他俩现在已经在植物园里看蝴蝶了。对,看植物不是重点,重点是里面有个蝴蝶园。他有个小小的私心,想拍一张蝴蝶落到祈铭头上的照片,最好是那种大翅膀的凤尾蝶,做手机开屏壁纸一定很惊艳。
路上祈铭接到高仁打来的电话,说工棚里的三名死者已经确认死因了,是亚硝酸盐中毒,但具体是投毒还是误食,目前尚无确凿的线索。不过根据现场没有找到剩余亚硝酸盐的情况来判断,投毒的可能性比较大,暂定以凶杀方向来侦察。
听完祈铭转达的案件信息,罗家楠不免感慨:“三具尸体一天就检完了?不愧是老韩,手真快。”
“他让大米和金钏都上手了,当然快了。”
感觉祈铭有点不太赞同韩定江的教学方式,罗家楠闷声笑笑:“越是早上手越能早出师,祈老师,这点你得跟人家老韩学习,别总看不惯新手干活儿,你看不惯就得你都干,这不是自己找累受么。”
“解剖时一刀下去把胃划破,整个腹腔胸腔都被污染了,这是大米干过的事儿,还有,上次让金钏开颅,把脑浆子钻出来了。”祈铭一脸不服气的看着他,“我不是没给他们机会,但有些技术得靠私底下勤加练习,现在治安越来越好,有多少尸体能供他们练手?而且就他们那个缝合技术,缝的七扭八歪的,对死者也不尊重。”
关于解剖技术方面的问题,罗家楠听高仁念叨过,说自己有实习生比没实习生的时候还累。主要张金钏和周禾不是法医专业、甚至都不是临床出身,他俩一个学化学的一个学生物的,干法医纯属是半道出家。祈铭拿医学生的标准来要求他们,着实有点强人所难。
当然,严师出高徒,这一点毋庸置疑。
后面聊得起劲儿,前面开车的司机满耳朵灌得都是“尸体”“解剖”“脑浆子”之类的词儿,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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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园占地超千亩,整个园区内有近万种热带亚热带植物,从大门口开始就花团锦簇,争奇斗艳的。售票窗口的小姐姐推荐他们一人戴一个智能解说盒,可以边走边认植物。一台五十块钱,不贵,罗家楠果断租了两个,饶是博学如祈铭也认不全近万种植物,更何况他了。
植物学确实不是祈铭的长项,让杜海威来还行,按其植物学的知识储备量来推算,约莫能叫出园内三分之一的植物名称。植物园里有那种电瓶车,坐在上面可以走马观花的看景,司机还兼职导游。不过祈铭想细看,最终还是选择步行。
看祈铭边走边拍照,罗家楠好奇道:“你拍这么多绿植干嘛?咋不拍花啊?”
“给杜老师发过去,来之前他拜托过我。”
“……”
罗家楠习惯性的摸了摸胸口,嗯,别梗,挺住。要说杜海威真是阴魂不散,昨儿盖寰宇打电话让帮找人,今儿祈铭又啪啪给拍照片。
想起盖寰宇打的电话,他赶紧给周毅林发了条信息,询问事情进展。很快,周毅林把电话给他回了过来,语气有些凝重:“我的人昨天连夜端了个信号所在地附近的传销窝点,但是到目前为止,没人承认见过陈昱洲,包括那个‘老乡’,也不承认自己介绍过陈昱洲来这里。”
一听这话,罗家楠脑子里拉响了警报。如果谁都说没见过,那只有两个可能:一,陈昱洲确实没去;二,陈昱洲死了,涉案人员串通一气隐瞒真相。
根据经验判断,第二种可能性往往更大。
“再审,我觉得他们没说实话。”
“我也这么觉着,但是罗副队,目前有个情况得和你说明一下,就是他们这个窝点虽然涉嫌搞传销,但是由于没有前期的摸排工作,证据明显不足,我们现在是以涉嫌非法集会拘留的他们,不管是传销还是非集,都有可能无法成功批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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