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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说话那调调几乎和罗家楠一模一样,祈铭莫名更觉不爽,可人家保证不喝大酒了,他又没了发难的理由,只能不情不愿的:“少喝点啤酒行,白酒度数高,高浓度酒精会使消化道粘膜变性。”
“哈,你说话和阎穆霆一样一样的。”刑厉干笑一声,抓起办公桌上的座机听筒,摁下内线号码,“喂?小贺,待会你忙完了负责送祈老师回酒店……交接的事儿让陈嵩和郁明海办……啊,对……行,那你尽快。”
挂上电话,他对祈铭和罗家楠说:“我安排好了,罗副队,待会让小贺开阎穆霆的车送祈老师回酒店,你跟我和所长的车一起走。”
罗家楠听了赶紧叮嘱祈铭:“我不在你可不许自己偷偷开车出去啊,刚都给刑所的车蹭了,听见没?”
祈铭不爽道:“我不回酒店,我去找阎队,这回你放心了吧?”
——那我更特么不放心了!
罗家楠无声呐喊。再看刑厉,表情明显比刚才沉了半分,不过没发表什么意见,而是又给小贺追了个电话,告诉他别送酒店改送公安局。以他所见,有案子的时候阎穆霆天天就跟长在队上一样,十天半个月不着家是常事。闲暇时唯一的爱好就是钓鱼,技术还差,钓一上午桶里还是空的,倒是能趁“愿者上钩”的功夫看完半本书。
去往所长家的路上,听罗家楠在后座上旁敲侧击的扫听阎穆霆的个人信息,臧所适时插话道:“这阎队啊,是个能人,不搞技术出身的人呢,有时候不懂得变通,容易得罪人,是吧小刑?”
刑厉侧头望向车窗外,对着高峰期汹涌的车流轻嗤了一声:“他不是不懂变通,他是觉着别人都得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开玩笑,他怎么不知道理解理解别人的苦衷啊?”
臧所皱眉笑笑,打灯并线:“阎队怎么说也是你的老东家,小刑,说话得有轻重。”
“我当他面我也这么说。”刑厉说着,敲出烟背手往后座上一递,等罗家楠抽走一支后自己也叼上一支,按下车窗散烟雾,愤愤不平的:“当初我在缉毒干的好好的,马上就能调禁毒局了,他一句重案缺人,我特么就留下了,结果呢?过河拆桥,呵,算我眼瞎跟错了人。”
“不能这么说,小刑,他那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你。”臧所语重心长道,“那次围捕你违反命令跟嫌疑人上了车,暴露了身份,要不是他果断拦截,你坟头草都多高了。”
刑厉脖子一梗:“士可杀不可辱!我是怕死的人啊?”
“是他怕你死。”
“……”
刑厉不言声了。罗家楠在后座上听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插不上嘴。人家的案子不好打听,不过照这段对话透露的信息来看,他感觉刑厉和陈飞年轻的时候有一拼,都是遇事先干了再说的主,而阎穆霆则赏罚分明——虽然你刑厉是我手下的得力干将,但惹了麻烦绝不纵容。
单就这一点来说,罗家楠觉着阎穆霆确实和庄羽有的一拼。如此看来大家的工作环境都差不多,有拼命的,有恪守规章制度的,有圆滑处世的,有见机行事削尖脑袋往上爬的。更多的则是像臧所这样,看透一切,老成持重。
臧所云淡风轻的笑笑:“咱啊是纪律队伍,当着领导的面,是龙你得盘,是虎你得卧,小刑,你看看人罗副队,年纪轻轻的,干到市局重案二把手了,你说你当初要是服软在阎队那认个错,该上也上去了,何苦来我们这儿天天处理家长里短、动不动下水捞个人呢。”
“臧所,您这么说可折煞我了,我这纯属是领导提携。”出门在外,罗家楠一向是低姿态。刑厉不言声,脑袋扭得都快从脖子上卸下来了,他再不接茬,车里气氛太过尴尬。
善于洞察他人情绪的视线扫过后视镜,臧所不吝赞道:“谦虚了啊,我知道,你立过一等功。”
——呦呵,这是给我查一底儿掉?
罗家楠默笑:“嗨,那都哪百年的黄历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你们那能人多,我记得你们重案有个女的叫——”握在方向盘的手抬了抬,臧所稍事回忆,道:“哦对,盛桂兰,女中豪杰啊,当年我刚工作,接的第一份差事就是向各辖区宣传她的英雄事迹。”
“她现在是副局长,主管宣传。”罗家楠嘿嘿一乐,出门在外谨遵领导教诲,不自夸,但夸同事他绝不谦虚:“我们重案的女的都是姑奶奶,包括我师父,那小高跟儿一踩眼一瞪,气场立马两米八。”
聊起女人,臧所话锋一转,问刑厉:“对了,小刑,你嫂子给你介绍那姑娘,你到底见不见?人家可还等着回话呢。”
“不见,我一没房二没钱,娶不起媳妇。”刑厉抱臂于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再说我现在这情况,不定哪天又被贬职了,跟着我哪有好日子过?结了也得离。”
那副不识好歹的德行让臧所不悦皱眉:“我们是要害你啊?耍什么狗脾气?”
“你们不是害我,是害人家姑娘。”刑厉冷哼一声,“臧所,这当着罗副队的面,你实话实说,我打了那么多次报告申请回缉毒,是不是都被姓阎的给压下来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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