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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那欧健倒霉了。”彭宁幸灾乐祸的,“他喜欢曹媛,可曹媛管你叫哥。”
“我知道他喜欢曹媛,瞎子才看不出来,问题曹媛不喜欢他啊。”
彭宁探身向前,跟毒贩子接头一样神秘兮兮的:“我那天去医院看欧健,正碰上曹媛,从医院里出来后我看她上了一男的的车。”
有这事儿?罗家楠的预警神经顿时支棱了起来,追问道:“什么样的男的?什么车?车牌号多少?”
彭宁顿时懵了:“没……没记……”
“你是不是侦查员!记个车牌号能累死你啊!”
暴躁之余,罗家楠倍感闹心——曹媛是苗红的心头肉,是陈飞的掌中宝,找男朋友不止要过他这关,那俩才是大头儿!这男的到底姓甚名谁?什么背景?不会是个骗子吧?
就在他琢磨要不要滥用一下职权,调那天医院周边的监控时,耳根忽的一动,视线循声而去。然而视野内没有任何异常,只有来来往往的行人和依旧绚烂的烟花。
——我怎么好像听见枪响了?
就在刚刚,一枚烟花炸开后紧跟着又有一声响,但是空中没有第二朵烟花炸开,而是过了四五秒才有。声音的方向也不一样,放烟花的店铺在他三点钟方向,而那声疑似枪响的动静却是从九点钟方向传来的。
注意到罗家楠神情有异,彭宁咽下嘴里的东西,问:“怎么了楠哥?”
罗家楠一抬手,示意他别说话。国家严格禁枪,可仍有人违规私藏土制甚至制式枪支。前年他们办了一个案子,征地,亲兄弟俩因为相邻的一堵墙到底该划给谁家起了争执,最后哥哥被弟弟用私藏的鸟/枪打成了筛子,尸检时祈铭从死者身上取出了近百枚绿豆大小的钢珠。
钱是王八蛋,满打满算不足两平米的面积,补偿款最多不超过八万,却把哥俩的命全搭上了。
屏息凝神又听了一会,除了烟花的声响再无异样。神经过敏了?罗家楠收手掐了掐鼻梁,冲彭宁抬抬下巴:“没事儿,你赶紧吃,吃完还得回去跟县公安局刑侦队的开会。”
“啊?还开会啊,咱回去都得十一点了。”
彭宁昨晚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虽然之前就经历过案件侦察阶段的辛苦,但那是在办公室里007,到重案简直跟上了发条一样,一天得跑好几个地方。一天行,两天行,天天这样有几个能受得了?无怪胡文治说手底下那帮老油条鸡贼,能打电话的绝不出去风吹日晒,开车能到的地方绝不靠腿。
“废话,跑一天了,拿到的线索不得跟人家同步啊?”
罗家楠说着把吃剩一半的捞面餐碗往前推了推,起身活动肩颈关节。一边拧脖子,他一边观察着周边情况:广场上大约聚集了二三百人,有两个广场舞的团体各占据广场的一角;正中有一个做促销的临时展台,主持人花枝招展,底下有百来号人等着参与抽奖;进出购物中心的人大多以家庭为单位,满眼的老人儿童,还有年轻的小夫妻推着婴儿车,谈笑而行。
——如果人群里混进个带枪的……
他总是这样,一旦开始介意起某件事就停不下来了。
彭宁真心觉得他不对劲:“楠哥,到底怎么了,你从刚才开始就坐立不安的。”
罗家楠没立刻回他,而是将目光投向疑似枪声传来的方向。是一片待拆的建筑,以三四层小楼居多。居民早已搬走,破落的建筑外杂草丛生,除路灯外没有一丝光亮,和一街之隔的繁华对比鲜明,是个行凶的好地方。
“你先吃,我去那边看看。”
撂下话,罗家楠拔腿就走。彭宁一看他走了,赶紧把剩下的汤和粉一股脑胡撸进嘴里,抓起背包,一边擦嘴一边往过追。
听到身后脚步声渐近,罗家楠扭头看了他一眼,问:“你跟过来干嘛?”
“你又不说出什么事了,我只能跟着你啊。”
稍作权衡,罗家楠说:“我刚听见枪响了。”
“哈!?”彭宁愕然止步,“枪!?”
“小点声!”
所幸广场舞阿姨们的《最炫民族风》音量感人,完全能掩盖彭宁的惊叫,不至于引起恐慌。听见“枪”这个字,彭宁是真懵了,这歌舞升平的,打哪冒出枪响来了?
他怎么想怎么觉着这事儿不靠谱:“你听错了吧?”
平心而论,罗家楠也希望是自己听错了,但重案有长期配枪的特权,他天天与枪为伍,对枪械击发时的动静格外敏感。他现在就带着枪呢,只不过夏天衣服穿的少,背式枪套没法用,用的是脚踝枪套。所以天儿再热也得穿长裤,好藏枪。像欧健彭宁这样暂时没领配枪的,上班穿骚气时尚的九分小脚裤一点问题没有。
迟疑间“砰!”的又是一声爆鸣,然而空中并无烟花炸开,虽然被淹没在广场舞和促销舞台的乐曲声中,却如重锤一般击上罗家楠的听觉神经!
他一把薅住彭宁:“给派出所所长打电话,就说疑似有人持械,让他们召集人手带齐装备到广场西侧集合!再通知陈队,调特警过来!”
“可是楠哥,要是你听错了……”彭宁持续蒙圈——哪跟哪啊就召集人手带齐装备,还调特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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