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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铭没接茬,心说——我以为你看出来它和底座分离了。最先发现天使和底座分离的是杜海威,他看天使脸朝的方向和底座上那溜烫金的“大爱无疆”不是一个方向,上手碰了一下,也差点破坏现场。正好祈铭正在琢磨击打死者颞部的钝器,听杜海威一说,立刻把伤处的痕迹和那个圆柱体进行对比,目测完全吻合。根据断裂方式和天使雕像完好无损的情况判断,凶手是手握天使雕像、用柱状部分击打的死者头部时导致连接处断裂。
“这么说,凶手离开之前又给摆了回去?”艾洁拧着眉头琢磨,“嗯,凶手不光是个变态,还有强迫症,可屋里翻这么乱,独独把奖杯复原,这说明……”
她暂时还没有头绪,于是背过手满屋溜达,这看看那摸摸,顺带吼两句不长眼的手下。这时胡文治到了,带着睡眼惺忪的钱峰和田敏烨一起。了解完现场情况,胡文治问艾洁:“通知家属了没?”
“通知她儿子了,在外地上学,得明天才能赶回来。”
“老公?父母?”
“父母不在了,听邻居说,死者和老公去年离的婚。”
闻听此言,祈铭下意识地瞄了眼死者左手遗留的戒圈痕迹——既已离婚,还戴着戒指?那会不会是……
就听艾洁说:“不过邻居说她有个男朋友,不知道名字,等回头问问她同事。”
周禾插话道:“男朋友?那戒指可能是对方送的?被摘走的话,凶手会不会和死者男友有关系?情敌之类的?”
“你想说凶手是个女的?”艾洁冲他眯眼一笑,“这孩子脑子转的挺快。”
被前辈,还是被女前辈夸奖,周禾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嘿嘿,毕竟干了快一年了,怎么着也得有点——”
“大米,你告诉我,为什么死者死于窒息,睡裤上却没有失禁的痕迹?”
冷不丁被祈铭“咔嚓”来了个随堂考,周禾当场蒙圈。现场无明显性/侵迹象,所以初检没有检查死者下/体,反正回去尸检也要做全套拭子,以至于他完全忽略了窒息死亡会导致失禁这件事。被夸赞的欣喜烟消云散,他瞬间紧张得直冒汗:“内个……内个……因为……因为……她……死亡前……排空……排空了……”
“你用猜的啊?”
祈铭冷眼以对——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人家夸一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吧?本职工作还没干好,又想干侦查员的活儿了?干一年?干十年也不能妄自尊大!
眼瞅着周禾都快哭出来了,田敏烨及时出言相助:“是啊祈老师,为什么窒息没失禁啊?”
祈铭再次蹲下身,稍稍拉开死者的裤腰,给周禾和田敏烨展示纸尿裤样的卫生巾:“死者不是没失禁,而是因为有卫生巾吸收了尿液,阻挡了粪便,看,死者正处于经期。”
眼前所见令周-单身狗-禾诧异道:“我以为是内裤呢,还有长这样的卫生巾啊?”
“这叫拉拉裤,晚上睡觉时穿,防侧漏的。”田敏烨是有女朋友的人,对此多少有些了解,“前几天不双十一么,我媳妇囤了十箱。”
“十箱?得用多久啊?”
“用不了多久,她用卫生巾跟吃一样。”
“对了,你媳妇还有没有单身的闺蜜,给我介绍一个?”
“你啥要求?”
“我要求不高,长得漂亮就行,可以的话,照红姐那标准来。”
“……你每天洗脸不照镜子是么?”
“你啥意思?我不配找个漂亮媳——”
“大米!”“小田儿!”
祈铭和胡文治吼徒弟的声音同时响起——搁案发现场讨论搞对象的事儿,还想不想干了!?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罗家楠也正在吼嫌疑人:“丁奇,你好好看看!DNA铁证如山!你特么跟我装什么孙子!?”
丁奇被吼得浑身一哆嗦,话都不敢接了,缩审讯椅上,带着椅子一起抖。这姓丁的是因为嫖/娼被治安拘留,收监后走流程留取的DNA触发了系统的警报。为防出错,本地法医又复检了一回,确认结果无误才通知的陈飞。罗家楠下火车就奔拘留所审人了,结果这孙子死鸭子嘴硬,无论如何都不承认自己杀过人。
当时对嫌疑人的画像为长途货、客运司机,年龄三十到四十之间,有□□的习惯。丁奇就是长途货运司机,现年三十三岁,因□□被抓,条条都符合。重点是DNA对上了,这要不是他干的,那就只能是他流落在外的孪生兄弟所为了。问题在于,丁奇是特么独生子,别说孪生兄弟,连亲生兄弟都没有。
“我告诉你,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跟这儿不说,那就跟我回市里,到了我的地界上,我看你招不招!”
对于这种证据确凿只欠口供的嫌疑人,罗家楠一贯的态度是,老实交代,断头饭还能给顿饱的,胡搅蛮缠,那就等着挨收拾。尤其是强/奸杀人犯,不好好拾掇丫一顿他手都痒痒。反正回去路上没执法记录仪怼脸拍,落他手里算这孙子倒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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