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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是邪/教组织在背后搞鬼,根据经验,追着死者的钱查一般不会绕弯路。那些领头人打着宗教的幌子,实则干的是敛财的勾当,花言巧语哄骗信徒们清空家底做“功德”, 以换取死后上“天堂”或者来世的幸福。
早些年罗明哲还在世的时候,重案办过一起邪/教案, 由一具尸体顺藤摸瓜铲掉了整个组织。尸体埋在山中,发现时已近白骨化, 是被一位护林员的猎犬刨出来的。死者为男性,年龄约五十上下, 骸骨上留有大量锐器伤, 疑似他杀, 然而死亡时间过久, 确认死者身份信息十分困难。所幸有韩定江的颅骨复原技术,拿着复原出的画像发协查、大范围走访, 十来天的功夫, 摸清了死者身份。
死者身份虽然摸清了, 但又出故事了。家属告诉警方,这人已经死了快三年了,尸首早都埋了。一开始陈飞以为猎犬把人家坟刨了,可再跟家属确认,发现尸体被刨出来的地方和原来安葬的地方差着数十公里。而且死者是因心梗死亡,死时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为确认身份信息辨别无误,他们重新掘开原来的坟,又发现一具近白骨化的遗骸。然而这具遗骸性别为女,且已生育过。这具女性骸骨的身份辨认成了难事,颅骨复原图发了将近一年才把身份信息确认。家属不承认死者生育过,她当年离家外出打工,走时还没结婚。
根据家属提供的信息,陈飞他们摸排了死者工作之处的一众人员,发现了一名和女子同时失踪的男性。此人是死者所在工厂的一位会计,失踪时年届四十,厂里传闻他是和女死者私奔了。但根据对其家属的询问调查发现,此人在“失踪”后的三年间曾给家中汇了数次款。顺着汇款信息追查,发现其并未真正失踪,而是加入了某个邪.教组织,并在里面担任“大掌柜”的职务。汇给家里的钱是他的“工资”,来源则是一众信徒的“功德”。埋在坟里女人是被他诱拐进该组织给领头人做妻子的,并因此得到了领头人的赏识,又因专业技能加持,成功掌握了组织的资金控制权。此人利用职权之便大肆侵占资金,如果不是警方及时抓捕,他已然快把整个组织掏空了。
根据相关人员的交待,女人的死因为难产,当时经过领头人“测算”,确定需要一处阳气极盛的墓穴埋葬自己的妻子。经过信徒们的多方打听,盯上了第一具骸骨原本的墓穴。此人终身未婚,符合“阳气极盛”之说,于是一众信徒半夜刨坟,把领头人的妻子埋了进去,原来的墓主则被他们转移到了深山之中。为防“报复”,还在其尸身上插了七七四十九刀以镇冤魂,骨头上的锐器伤即来源于此。
最让陈飞管不住手的是,这人还有八个妻子,最小的只有十四岁,是他的亲生女儿。其他的不是信徒的女儿就是妻子,在众人的奉养之下,领头人的生活极度奢靡,短短五年的时间,敛财上百万,生育了十多个孩子。那可是九十年代,百万堪称巨款,陈飞他们一个月工资才几百块钱而已。
所幸那会管的不严,押送领头人去看守所的路上,陈飞让负责开车的赵平生拐进一处偏僻之地,和曹翰群付立新他们一起,跟这孙子来了一场极其热情的“交流”。当然这露脸的事儿他不会在开会的时候说,以免给罗家楠嘴里递材料。只是环顾四周,当年和自己一起“犯坏”的,死的死走的走,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然而通过对死者账户的查询,确认李志超和崔琴近期都没有大额转账,胡文治提出的想法可以暂时否定了。祈铭尸检时发现崔琴的胃内有未完全消化的片剂,经检测主要成分为佐匹克隆,也就是安眠药。但现场勘验时,在其家中发现了医生开的佐匹克隆处方,考虑药是她自己的。祈铭推测她是服药后才自缢,死亡时基本已失去意识,所以才会如张金钏所说,死得很整齐。另外痕检未在现场提取到鞋架上的鞋之外的足迹,房间内亦无可疑指纹,死者的父母均在外地,接到孩子的死讯才赶来认尸。
目前来看,李志超和崔琴的死皆可以自杀来定性。发通告之前盛桂兰再三和陈飞确认,是不是自杀?是的话没问题,万一要不是,通告发出去再想收回来?门儿都没有。
多年的刑侦经验让陈飞可以十分肯定的给出答案——就是自杀。然而一想到死者掌心的字,他又无法理直气壮地一锤定音。字迹复原出来了,李志超掌心里写的是“我是李志超”,崔琴的手心里写的是“我是崔琴”,同样的句式,同样的记录方式,同样在死前写下自己姓甚名谁,这俩人的死要没点关系,说出去别人也不信呐。
权衡再三,他告知盛桂兰:“摁摁再发通告,家楠他们正在查死者的通讯记录和社交软件,自杀肯定没跑,但背后有没有其他情况不一定。”
提到罗家楠,盛桂兰表情微凝,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把门关上,转过身,对陈飞语重心长道:“陈飞,你手下的人,我本不该多话,但罗家楠不一样,他是师父的孙子,我有义务替师父看着他。”
一听这话茬就是要告状啊,陈飞闷住口气,挪了挪屁股,轻拍沙发的另一侧:“来,坐下说。”
盛桂兰负手皱眉而立,并无坐下的意图:“昨儿高丽找我,说罗家楠在查徐安安,这事儿你知道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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