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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袁桥和高仁平安归来的消息很快传遍单位,吃午饭时罗家楠被一堆人围着问东问西,至于他摔工作证说不干那事儿大家权当没发生过。说实话他也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估计是涉及到游客的个人隐私问题,海警那边封锁了有关该案的一切消息,他磨了娄大队半天都没磨出个所以然来。反正人活着比什么都强,不过根据祈铭的推测,高仁的胳膊伤得并不像他自己说得那么轻,不然吕袁桥不至于喊直升机去救援,那玩意飞一次不少钱呢。
见扫听不出什么消息,众人渐渐散去。正当罗家楠以为总算能腾出嘴吃饭了,对面又搁一托盘。抬头对上明烁征询“我能坐不?”的视线,罗家楠不觉皱眉,语气不咸不淡的:“咋着明队,打完我小报告心虚了,主动示好?”
“你啊,早晚毁这张嘴上。”
明烁毫无愧意,征求意见只是出于礼貌。本来嘛,按规矩办事,把罗家楠去四海会所的事告知领导根本算不上打小报告。现在他明白领导为什么对罗家楠又爱又恨了,乖的时候比谁都可人疼,散起德行来恨不能打死。这不才摔完工作证拍完枪又腆着个大脸来食堂吃饭,简直视领导的颜面如无物。当然,他不知道还有三万字的检查等着罗家楠写呢。好在有祈铭帮忙,说尸检完就帮着弄,弄完再去医院看高仁。
罗家楠丝毫不在乎对方的揶揄,扫了眼托盘,挑眉道:“又吃烧麦?”
明烁斜睨了他一眼:“我喜欢吃,你有意见?”
“没。”罗家楠心说你都不嫌弃那是早晨剩的我能有什么意见?
“对了听说你准备辞职带祈美丽沿街卖艺?”明烁故作羡慕状,眼里九分假一分笑。
刚说好了不能让领导抹面子,所以罗家楠打死不认:“这特么都哪来的谣言?谁辞职了?”
“不辞啦?好,那就说正事。”明烁执筷比划了一下,“徐安安账面上很干净,但是,干净不代表没问题,查账过程中我发现她参股的一家劳务派遣公司雇佣了十几名低学历员工,有的甚至连小学都没毕业,派侦查员走访,发现公司注册地是一处空置的商住两用公寓,没有员工上班,负责人也不在国内,公司每个月都会给这些员工开三到五万不等的薪资,该缴的税一分不少。”
“没查查这些人?”
类似的情况罗家楠十分熟悉,当年寇英就有好几家这样的公司。那些套用他人身份信息开的“工资卡”用途广泛,包括行贿、抵押、洗钱、收各种来路不明的钱、给犯事小弟的跑路费或者安家费,或者购买不希望被追踪到消费者信息的商品等事项。和现在不同的是,当时还没电诈这部门,也没帮信罪,出售个人信息供他人销赃洗钱鲜少承担刑事责任。而且很多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冒用的身份信息,用完还能转手卖下一家,一套身份信息被转卖四五六七八手实属常态。
“查了,电话号码一个都打不通,而且这些人签的劳务输出合同,按合同上的规定,他们都在非洲搞基建呢。”明烁摆出“纯粹是糊弄鬼”的语气,“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知道,像徐安安这样的人法律意识非常强,你想查她,就得随时做好被反咬一口的准备,她上面肯定还有人,我现在查不动了你知道么?昨儿高副局找我,让我暂缓调取徐安安关联企业的一切账目,什么时候有明确的违法犯罪证据再跟进。”
历史重演了不是?罗家楠不屑轻嗤。当初陈飞为什么豁出去要把他送进贼窝子里?还不就是因为明着查查不动了?是,底下人作奸犯科,可没一个肯承认是在寇英的授意之下行事。基本上办事的都不知道是谁下的命令,不管前期安排具体事项还是后期收拾烂摊子擦屁股,寇英从不露面,抓也只能抓中间传话的。这些人不敢不忠诚,戴豪就是最现实的反面教材——前脚算计老大,后脚自由落体。
擓了勺大米饭进嘴,罗家楠鼓着半边腮帮不屑道:“咬我?那得看她牙口好不好,别回头再把自己牙崩了。”
“听人劝吃饱饭。”明烁意有所指,“你已经被扣过一回屎盆子了,再来一次你受得了?就算你受得了,祈铭呢?你被督察带走那几天,他连觉都没睡,看着跟游魂一样。”
那几天祈铭有多难受,罗家楠比任何人都清楚,发誓绝不会让祈铭再经历类似的事情。不过明烁会管祈铭睡没睡觉?他怎么知道的?经侦又不用天天往法医办跑。稍事琢磨,他探身压低声音:“这话是高副局还是盛副局教你说的?”
明烁断然否认:“没人教,以上都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罗家楠压根不相信:“嗯,不管谁教的,替我谢谢她,就说好意我罗家楠心领了。”
“……”
面上挂起丝无奈,明烁夹起个烧麦默默咬了一口。这就是罗家楠的与众不同之处,大部分人在遭受报复之后都会如履薄冰,可这哥们儿不但不收敛锋芒居然还敢硬刚。事实正如罗家楠所料,那些话是盛桂兰让他转达的。作为重案的前-大姑奶奶,盛桂兰可谓是替罗家楠和陈飞他们操碎了心,然后这俩人还他妈不领情,动辄挑衅姑奶奶的底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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