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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林出愣了一下,最后一点睡意也消失殆尽了,挣动了一下坐起身来看向沈风来。
沈风来依然拉着林出的手没有放,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也很温和,“我决定带着这条伤疤活下去的时候,请人设计了一对戒指。其实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设计一对,但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这么做了。”
林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沈风来想要说什么,忍不住露出惊愕的表情。
他抬起头去看沈风来的侧脸,忍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语气不安地问道,“在哪里弄丢的?”
沈风来并没有隐瞒他,很快回答了:“伦敦。五年前,我把它遗失在了泰晤士河。”
“五年前。”林出立刻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时间点,他微微发了会儿怔,试探着问道:“我的伦敦独奏会之后,是吗?”
沈风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林出逐渐睁大眼睛,连呼吸都忘记了。
玫瑰城堡。
他的脑袋里突然跳出来这四个字。这是沈风来在凯库拉曾经突兀提起过的,也是至今被媒体捕风捉影津津乐道的,钢琴家林出的桃色绯闻。
他永远不会忘记,五年前是他刚刚拿下肖邦大赛金奖,风头正劲的时候。
万众瞩目的伦敦独奏会结束之后,就在泰晤士河畔,某位公爵的女儿为他准备了盛大的“惊喜”。那天晚上,伦敦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厅上空燃起了瑰丽的焰火,把整条泰晤士河面都映照得灯火通明。美丽的少女用玫瑰铺满了偌大的城堡,并在花海里放上了用蓝宝石镶嵌而成的钢琴,邀请林出共进晚餐。
即便高傲如Macheda女士,也深知贵族不好得罪,更何况对方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女,这样的行为底下是对偶像的崇拜,并不像外界疯狂揣测的那样充满了暧昧的味道。在她的的授意下,林出出了音乐厅就上了对方的车。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沈风来曾经在那里停留过。
想到这里,林出的眼眶又酸涩起来,“你去看了我的独奏会,你当时就在那里。我真的不知道,沈风来。”
沈风来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用手指轻轻梳理林出乱七八糟的头发,说:“我们不想这些了,好吗?”
林出紧紧抱住沈风来的腰,无声地哭了,很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想,沈风来用了几年的时间,终于决定再一次面对生活,他飞了大半个地球的距离,从新西兰来到伦敦,或许希望可以见一见自己,可他听完了独奏会出来,看到的却是这样的画面。
沈风来当时的心情又是什么样的呢?他把戒指遗落在河水里的时候,是不是埋葬了心里最后的希望与爱情,会不会也觉得林出离他很远很远。
林出不敢想下去了。
年少时意气风发的、相遇时冷淡疏离的,拥抱时情难自禁的……他见过那么多沈风来的样子,却唯独不敢想象沈风来难过又绝望的表情。
林出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安慰五年前的沈风来,只能用上了力气,说:“我真的很爱你,只有你。”
沈风来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亲吻他的嘴唇,“我知道。”
后来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拥抱了很久。
林出维持着蜷缩在沈风来怀里摸姿势。他只要想象到沈风来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伦敦的街头的场景就觉得心疼得无法承受,他拒绝让自己再想下去,于是干脆伸出手捧着沈风来的脸去啃咬他的下巴,还有形状漂亮的喉结。
他努力在沈风来身上留下重叠的痕迹,像是要借此发泄心里的苦闷一样。
沈风来并没有拒绝,只是微微仰起头,仿佛在把最脆弱的咽喉心甘情愿地送到他的嘴边一样。
可是林出还是觉得不够,完全不够。
也许只有被完全失控的沈风来紧紧抱在怀里的时候,才能获得一点点的安全感。
他的亲吻逐渐沿着胸口向下去了。
沈风来立刻睁开眼睛,拦住了他的动作。他看了林出好一会儿,用含着笑意的声音问道:“身上不疼了?”
“疼死了。”林出回答他,然后凑近他的耳边说道,“但还想要再疼一点。”
*
后来他们又做了一次。比起刚才急切的占有,这一次沈风来有了足够的的耐心与温柔。
林出到后来全身都是酸软的,只能把头埋在枕头里,意识时而清醒又时而昏沉。
等到他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枕头消失不见了,自己整个人被包裹在厚实的被子里,而身边的地方却没有人了。
风雪应该已经停了,因为有非常明亮的阳光从床尾的窗户里照射进来,正好照在林出的被子上。他看到窗台上的积雪厚实,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线,几乎能将视线灼伤。
林出闭了闭眼睛,偏头躲过窗外的光线再睁开眼,这才看到沈风来并没有离开,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他没有可以换洗的衣物,所以又把深色的跳伞服穿了上去,正低着头在手机上打字。拉链只拉到胸口的位置,露出脖颈和胸口的皮肤,上面斑斑点点都是红色的痕迹,还能看到细小的齿痕。
林出的脸红了。
那是昨晚情动的时候他留下的,当时只觉得心里的感情无处发泄,只有像动物一样拼命留下标记才能够稍微好受一些。可当夜晚过去,这些暧昧的痕迹完全暴露在阳光下的时候,他又觉得不好意思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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