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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镇的外面都是连绵起伏的各色树林,一眼望不到头。当地人习惯把这里称作“五彩林”。作为连续多年的世界最佳露营地,树林里设有简易的房车营地,以及可供房车使用的干净水源,非常适合旅人们夜间留宿。
宋唐走后,林出反而没有什么旖旎的想法了,他和沈风来一起步行到箭镇的商业街上,像一对最普通的情侣一样牵着手四处闲逛,去看刚才错过的那些五彩缤纷的小店。
短短一条商业街,居然开着四五家糖果店,壮观的巧克力豆机器占满了整面墙壁,普普通通的糖果硬是被卖出了几倍的价格,林出却买得很高兴,大包小包提在手里,打算回去当伴手礼送人。
镇上的游客早已逐渐散去,只剩下几对正在拍摄婚纱照的新人,他们穿着漂亮的衣服,拿着气球和捧花,尽情地拥抱夕阳与秋色,看起来都很幸福的样子。
林出的衣物被宋唐带走了,身上还穿着拍摄用的白色燕尾服,仿佛完全融入了这样神圣而浪漫的环境里,倒是比在场所有新郎都还要惹眼一些。
他控制不住露出了微笑,然后朝着沈风来看去,眼神也是明亮柔软的。
沈风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手指头勾了勾林出的手心。偷文件司马
等到他们又回到车上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风也带上了凉意。
车里还是老样子,客厅的区域与厨房相连,里面有独立的卫生间,而窗户边上原本应该放置沙发的位置摆放着一架钢琴。
林出几天不见这位老朋友,很是想念。他翻开钢琴的琴盖,右手随便在琴键上按出了几个单音,连成一个试探性的和弦。随后他停下了手指的动作,过了几秒,又按出了一个完全不该出现在F大调里的A4和弦。一个乐段还没走完,又抛弃了A4,断断续续转到D2根音。
如此来回几次,连沈风来都听不下去了。他伸手关上车门,开口说道:“你到底是想要维瓦尔第还是勃拉姆斯?”
“弹成这样你都能听出来啊?”林出嘴里这么说着,表情却半点不惊讶,“你真厉害。”
沈风来无奈地说:“要么好好弹,要么就别弹了。”
林出本能反驳他,“我又不是弹不好。”
沈风来说:“我知道,你就是情绪没定下来。”
听到这句话,林出愣了一下,整颗心脏在这一瞬间又酸又甜,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很小的时候。
大约只有林出自己明白,与其说他的情绪没有定下来,不如说是他无法让情绪定下来。它们太过炙热浓烈了,从见到沈风来开始就蠢蠢欲动,全部都堵在心上找不到出口。
音乐家总是喜欢用音乐诉请。
此时此刻,林出迫切地想要用一首音乐,陈述这些几乎已经难以承受的感情。
除了音乐,他别无所有,自然想要将最好的献给心上人,以换取一分解脱。
可是抒写秋天的曲目那么多,他左思右想,却始终觉得维瓦尔第的组曲太过华丽,勃拉姆斯的小调尽是悲凉,而德沃夏克的交响诗又过分优雅精致了。
他不得不承认,仅凭他现在对音乐的浅薄理解,或许根本找不出这样一首曲目,足以描绘心中所想——不论是今日的秋色,还是他独一无二的爱情。
林出愣愣地想了一会儿,单手把钢琴盖上,看向沈风来,缓缓地说:“算了,都不合适,我不弹了。”
沈风来也没问什么不合适,侧过身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问道:“是不是累了?”
“不累。”林出摇了摇头,直白地回答,“看到你就不累了。”
沈风来不说话了,他伸手抱住了林出。
这一次是实实在在的,彻底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林出凑了过去把脸埋在沈风来的颈窝里吸了一口,又一次闻到了他身上很淡很淡的香水味。
他记得沈风来原本的头发已经长过了耳际,发梢全部散落在脖子上,拥抱的时候正好能扫过自己的耳朵。一段时间不见,沈风来把头发剪短了,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完全露了出来,显示出更有侵略性的男性气息。
这气息像解药一样,林出觉得心动得厉害,贴着沈风来的身体把他向后压。
车内空间有限,沈风来只好把身体靠在钢琴上,用手肘撑着琴盖。
林出这才说道:“你剪头发怎么不跟我说啊?”
沈风来觉得好笑,“……我忘了。怎么,不好看?”
林出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好看死了。好看得我都……”他凑到沈风来耳朵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沈风来一下子笑出声来,然后伸手按着他的肩膀,视线故意顺着他的身体向下瞥了一眼,“哦?这么热情的吗?”
林出的脸一下子红了,又是羞耻又是不甘心。他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放开手转身就要走。
沈风来伸手从后面抱他的腰,用了不小的力气,然后凑到他的耳朵边上说:“你今天也好看极了。”
林出还是觉得不太满意,稍微挣动了一下,“别这么抱我,这衣服有背带,一点也不舒服。”
沈风来的眼睛里依然带着笑意,没有再说话。
林出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侧过脸去吻他的嘴唇。
他们分开了好几天了,刚才没有灭干净的火焰又一次轻而易举地燃烧起来,越烧越激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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