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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随”两个字似乎有千斤重,砸在他头顶瞬清醒过来。
闻璟行下意识地看向阮迎,语气轻缓了些,“抱歉,我以为是别人。”
“现在有时间聊聊吗?”
“嗯。”
闻璟出病房门时回头看了一眼阮迎。
阮迎正巧也在看自己,略显苍白的脸衬得一双瞳仁愈发的黑,单薄的肩膀支撑着宽大的病号服。开着的窗吹进一阵风,撩动他柔软的发。
不知怎的,那一眼看得闻璟行心口酸胀。
走廊尽头是一间吸烟室,闻璟行点了支烟,等姜随开口。
燃出的烟灰掉在台子上,两人皆是沉默。
最后是姜随先开了口,“最近还好吗?”
这个“最近”的时间范围,不是一个月,也不是一年,而是四年。
四年来两人没见过一次面、说过一次话,却从旁人嘴里知道对方的所有情况,滑稽地好像从未分开。
闻璟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低声说:“还不错。”
姜随冷嘲一声:“也是,你身边的人就没断过。”
“我身边有没有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对面安静了两秒钟,听到姜随尖酸刻薄的语气,“是,你现在是闻家的太子爷了,不是那个处处低你大哥一等的二少爷了。我这种人哪能和你攀关系。”
闻璟行把烟碾灭,指关节泛白,“你非要跟我这样讲话?”
又是一阵沉默,对方声音哑了些:“......对不起,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闻璟行轻叹口气,有些无力的靠在玻璃墙上,“我累了,改天再说吧。”
不等姜随说话,便挂断了电话。
四年的第一通电话,开始地仓皇,结束地荒唐。
闻璟行蹲在地上抽烟,抽得很凶,一根接着一根。本就不大的吸烟室此刻烟雾缭绕,烟灰台里溢出烟灰。
回到病房时,阮迎已经睡着了。
闻璟行关了灯,丝毫不嫌单人病床的狭窄,从背后抱住阮迎,下巴埋在他颈窝处。
大概是药效的缘故,阮迎睡得很沉,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又闻了闻,玉兰花的香味淡若似无。
就这么喜欢他吗。
昏暗中,闻璟行的眼神变得柔软,低头在他腺体上轻轻一吻。
他抱紧了阮迎,不留一丝缝隙。
腺体处传来的不适,让阮迎睁开了眼。
风吹动着窗帘,切碎的月光影影绰绰。
他想起了他成年后,与闻珏的第一次见面。
干净修长的手,将防咬项圈轻轻叩在他颈间,轻声道:“你的信息素这么好闻,以后要藏好了,不要轻易给别人闻。”
阮迎脸很红,却不仅仅是因为发情,他小声问:“我叫阮迎,迎接的迎。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闻珏。”年长的男人眉眼俊朗,笑得温柔,“二玉相合为一珏的珏。”
第22章 宝石蓝色
阮迎醒来时,屋内光线昏暗,窗外天空浮着四月玫瑰色的晚霞。
他茫然地思考几秒,反应过来自己竟从中午睡到傍晚。
闻璟行从医院送他回家后,突然有个急事需要回公司处理,说晚上再过来。
阮迎起床后有些饿,打算简单煮个速食通心粉应付晚餐,还没等走到厨房,门铃响了。
京城一家有名的私房菜送来了餐,订餐的人是闻先生。
菜品精致清淡,鱼汤雪白浓香,都是阮迎喜欢吃的。
手里的保温快餐盒透着热,阮迎的心也跟着热。
大约晚上八点半钟,闻璟行摆着张脸进了门,颇为不爽:“妈的,别住这儿了,明天就搬。”
阮迎疑惑:“这是怎么了?”
“住你隔壁的大妈怎么回事,拉着我跟物业讲了半天什么电箱,要不然我早回来了。”
同样遭遇的阮迎深表同情,但还是没忍住笑出声。
“还笑。”闻璟行看了眼餐桌上的餐盒,“饭都吃了?”
阮迎乖巧地点头。
闻璟行嘴角生出抹笑,伸手捏了下他的脸颊,“多长点肉,还是瘦。”
等他转头看到被收拾打包放在阳台的东西,瞬间黑了脸。接着瞥到两人的合照还放在原处,脸色又缓和了些。
阮迎没见过比闻璟行还好猜的人,他开心了,不开心了,十有八九都写在脸上。
虽然喜欢生气,但也十分的好哄。
阮迎便顺着毛撸,上前拉住他胳膊,软声软气:“我还以为闻先生不回来了,对不起啊,我这就把你的东西收拾好。”
闻璟行摆着脸甩开他,“少装乖。”
他非要自己收拾,可摆放的东西一团糟,最后还是阮迎又整理了一遍。
闻璟行看到送阮迎的手表也被放进箱子,他“啧”了一声,伸手打开表盒。
手写的生日卡片落在地上,背面朝上,闻璟行拾起来放了回去。
他取出手表,拉过阮迎的手,将表带轻轻扣在腕间。
“给你买了就好好戴着,放着它能生小的还是怎么着?”闻璟行伸手轻捻去他头上的一片碎纸,“还有送你的羊脂玉,怎么也没见你戴过?”
羊脂玉?
阮迎怔了怔,想起闻璟行是送过他一件礼物。但被他放进抽屉了,至今都没拆开包装。
他揉了下鼻子,说:“平时上课要画画,戴在手上容易弄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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