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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拾过阮迎垂着的手,十指相扣,紧紧攥着,“你骂我吧。”
阮迎稍怔,意识到他是在为先前的事道歉。
指缝间难以忽略的异物感,是闻璟行指侧上的疤,他记得疤上纹的是:Chiang。
姜。
应该就是今晚见到的那个叫姜随的人。
其实自己能认识闻璟行,是因为宋时维。
一次下课,阮迎见到了来接妹妹的宋时维。那次之后,阮迎总是在各种巧合下遇到他。
宋时维很热情,总是想请他去这里吃饭,说是为了感谢对她妹妹的照顾。
阮迎觉得宋时维善良过头了。
他拿着钱,去教课,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他对学生都是一视同仁,也没有对他的妹妹特殊对待。
有次宋时维邀请他去吃饭,他几个朋友也在。
阮迎本就不愿意社交,更别说去见别人的朋友。刚想拒绝,又听宋时维说是他的生日,希望自己能去。
而且桌上有个朋友是这片商业街的老板,姓闻,说不定以后对画室的发展有帮助。
闻这个姓氏别人听来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在阮迎心里太过特殊。明知道不会是闻珏,阮迎还是问他:“你的朋友......叫闻什么?”
“闻璟行。”宋时维见他表情有些微妙,问:“阮老师认识吗?”
阮迎摇了摇头,苦笑,“我怎么会认识。”
“他有个哥哥,不知道你听说没听说过,之前是你们学校的赞助商。”
听言,阮迎表情平静,心里却掀起骇浪,轻声问:“......他哥哥,叫什么名字?”
“闻珏。”
两个字不轻不重,像滚石重重锤在心墙,坍塌一片。
宋时维接着说:“虽然他们差了十岁,但长得真的很像,不熟悉的人可能会以为是双胞胎。”
事实证明,宋时维说的没有半分夸张。
他们长得很像,但只是五官像,气质截然不同地是两个人。
可这对阮迎来说,已经足够了。
闻珏算半个公众人物,他结婚的消息在新闻版块上挂了两天,一对璧人甚是登对。
他哭了整晚,可闻珏连他是谁恐怕都不记得。
所以见到闻璟行那一刻,阮迎想着,哪怕骗自己一次。
就一次,也好。
阮迎知道,这段关系或早或晚会结束。但这一天,比预想中来得要晚得多。
他松开手指,将手从闻璟行手中抽离,问他:“我们是不是应该分开了?”
抱着他的身体倏然僵硬,闻璟行抬起头,眼白愈发红,紧紧咬着嚼肌,满头青筋。
阮迎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他生气了,刚想着道歉,却因他接下来的反应傻住了。
闻璟行素日张扬的凤眼,浮起一层潮湿,两颗泪含了一忽儿,扑落着掉下。
他鼻腔发哽,声音发哑:“宝宝,你不要我了吗?”
“......”
阮迎如遭雷劈,背后绷得梗直,难以置信地抬手揉了揉眼。
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没醒呢?他没看错吧,闻璟行这是、这是哭了?
以前闻璟行喝醉酒的次数不少,比现在更醉的也有,可阮迎从没见过他这幅样子。
阮迎很慌,手忙脚乱地去抹他脸上的泪,“你哭什么呀?”
闻璟行抓住他手腕,在他掌心蹭了蹭,委屈道:“你不要我了。”
“我......”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你不能不要我......”
阮迎张了张嘴,竟不知该说什么。
见闻璟行又要哭,他赶紧放软了声音,哄他:“没说不要你,你......你可别哭了。”
“真的吗?”
阮迎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眼前闻璟行这幅样子,莫名像只可怜巴巴的大型犬。
他立马咧嘴笑了,凑过来亲了亲阮迎,抓过阮迎的手,从外套兜里掏出一瓶AD钙奶,放入他手心。
“你想喝多少,我都给你买,以后我疼你好不好?”
塑料瓶身被他攥得温热,阮迎的心也跟着热。
他抬眼看向闻璟行,小声说:“闻璟行,谢谢你。”
翌日早上,阮迎醒来时,闻璟行还在睡,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腰。
昨晚闻璟行喝得实在太多,抱着他念叨着“宝宝,我错了”“宝宝,别不要我”“宝宝......”,一直到凌晨才被他哄着睡着。
阮迎叹了口气,满眼红血丝,伸手揉了揉眉心。
想起闻璟行哭得可怜兮兮的样子,身上禁不住竖起一层毛针。
酒精这个东西真是可怕,自己以后也要少碰。
阮迎起床洗漱后,去厨房熬了玉米莲子粥。盛进焖烧罐里,留出闻璟行的一份。
吃完早餐后,阮迎收拾通勤包去了画室。
上午两大节课下来,讲得他口干舌燥,嗓子快要废掉。
阮迎回到办公室,正接着热水。蒋繁推门进来,叫他:“小阮?”
“嗯?”
“徐老师住院了,你知道吗?”
阮迎递到嘴边的手一顿,水荡过杯口洒出一圈,烫红手上的皮肤。
病房门被推开,躺在床上的徐御林,一看是他俩进来,一脸不耐烦:“怎么是你俩?”
蒋繁接过阮迎手中的果篮,一齐放在桌上,说:“听说您病了,我和小阮过来看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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