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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璟行稍稍一愣,含糊的应了声,说前些年夏天去过一次,没说当时其实是和姜随一起去日本旅游。
他揉了揉阮迎的头发,说:“你要想看的话,我找个时间带你去。”
阮迎笑了笑,“好,我想和闻先生一起去。”
看他高兴,闻璟行心里也高兴,便立即做决定:“要不这周末我就带你去?”
他忘了阮迎当时说的什么,但是之后一直都没能去成,总是以这样或那样的理由搁置了。
现在他才回过神,阮迎说的是想和“闻先生”一起去,而不是他。
既然阮迎不想和他去,那他就把这场烟火送到他面前。
楚江那边进行的也很顺利,找了烟花爆竹厂的人,专门定做了玉兰花图案的烟花,也进行了试放。
虽然没那么细致,但也能看出花的轮廓,还算得上好看。楚江足足订了四后备箱,足够放个天荒地老,让阮老师感动哭了。
画室附近建筑太多,便把地点选在湖边公园的大空地上,也争得了管理员的许可。
万事俱备,只差主人公了。
墙上的日历电子钟准点响起机械的播报声,阮迎才意识到已经晚上八点钟,在工作台前整整坐了四个小时。
从颈部到脊椎,僵痛得像条久未经拉的弓弦。
他仰头锤了锤,起身到桌子旁倒杯水喝,顺手处理着屏幕上塞着的消息。
有三个未接电话,是本地号码,格式也不像垃圾电话。
阮迎正犹豫着要不要回拨时,手机再次震动。
他接了电话:“喂,你好?”
对面没人说话,阮迎要挂断时,听到对面:“是我,闻璟行。”
阮迎微微一怔,又看了眼来电号码。
“我怕是我的电话你会不接,用的旧手机给你打的。”
“......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想见你一面。”
阮迎没有多余思考一秒,当即拒绝:“不好意思,我没有空。”
闻璟行轻轻叫了声他的名字,声音有点哑,“周日晚上九点,我在湖边公园等你,不管你来不来,我都会一直等着你。”
阮迎深吸一口气,“我说了我没有空,不要等我,我不会去的。”
不等闻璟行再说什么,阮迎挂断了电话。
他攥紧手机,指关节泛起白,心里有些烦躁。
前几日在酒馆,他想他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了,为什么闻璟行就是不肯放弃他。
大概自己还得需要再冷漠一些,才能断了他的念想。
怕闻璟行再打过来,阮迎关了机放在一边,重新回去做泥塑。
白素贞的形已经捏了出来,到了绘脸的阶段。阮迎拿起细毛笔,继续刚才的步骤。
可灵感全无,甚至一笔下去,墨色的颜料溢出了眼眶。
疲惫感徐徐吞噬全身,他只得停下放置一旁,手使劲按了按太阳穴。
余光里瞥见那尊三彩骆驼,阮迎凝视一会儿,起身到架子旁拿了下来,倾斜骆驼身盯着那串日期良久。
“1958年2月......”
到底是什么日子,到底在哪里见到过。
阮迎还是没能想起来,叹口气又放了回去。
被迫结束工作,收拾完整,阮迎回了疗养村。
进门看到闻珏正在整理先前堆在地上的对联,皆是空白,等着他去题字。
见他进来,闻珏依旧像往常一样,说他工作辛苦了,问他有没有吃饭。
但不同以往的是,阮迎休息前,闻珏微笑着问他:“这次想和我说了吗?”
阮迎愣了愣,垂在一侧的手,攥紧又松开,指节像生锈般,在欲张欲合中发出吱嘎声响。
随后他低头,又摇了摇头。
而闻珏不以为意,只是柔声说:“那就以后再说。”
阮迎的背微微窝着,在闻珏明月入怀的温柔体谅中,羞愧得抬不起头。
周日下午,楚江带着人把定制好的烟花,一箱箱搬在空地上。
今天奇冷,呼出一口气恨不得瞬间冻成冰碴。他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问闻璟行:“璟哥怎么样,阮老师来不来啊。”
“他说不来。”
“啊?”
“不过没关系。”闻璟行低头摆弄着图纸,说:“阮迎他嘴硬心软,到时候肯定会来的。”
楚江一噎,想问确不确定。又看他正在兴奋劲儿上,怕扫了兴就没说。
不过想想阮老师脾气那么好,又挺好说话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等东西都摆好后,天也差不多黑了。楚江实在冻得难受,就先回去了。
他答应了陪女朋友去看她偶像的电影点映,小姑娘心心念念了三个多月,可不能迟到了。
九点半的场,两个半小时。
片子不合楚江口味,他靠着椅子睡着了,不知多久被女朋友晃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宝贝刚才我去卫生间,发现下雪了,好大的雪,一会儿你陪我去看雪吧。”
“下雪啊,行......你说什么,外面下雪了?!”
楚江瞬间清醒,声音太大引得周围人不悦。
他也顾不上做新时代文明人了,抓起衣服往外跑。一出影厅,便看到窗外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整个世界都被覆上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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