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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迎想这样是对的,从一开始就该这样。他有他的生活,自己有自己的路,从一开始就不该相交,现在分开也不算晚。
这个月阮迎也很忙,手上的订单都要赶在年前交货,通宵是常有的事。可阮迎却不觉得累,有工作,有钱赚,能照顾闻先生,已经是他所求生活中最好的样子。
闲暇之余,他又拿起那尊三彩骆驼,怎样去修复还原,依旧毫无头绪。阮迎也试着给王厚打过几次电话,问这东西的由来,对方也只是说是朋友,多余的也不清楚。
阮迎迟迟不敢上手,怕稍有失误,会对物件造成二次伤害。
他趴在桌上,又对着这尊骆驼干瞪眼半个小时。最终叹口气,重新盖好布放到一边。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
今晚他和闻先生约定好,要早点回去帮他弄好一个星期后除夕要用到的对联。
到家时,阮迎见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的郑白时一怔,礼貌地打了招呼。
郑白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朝他点点头回应。
闻珏从吧台出来,手里提着茶饼放在茶几上,对阮迎说:“先去书房等我吧,我有些事要和郑白谈。”
“好。”
书房的门关上,郑白收回视线,无框近视镜在眼下印出一块深色光斑,随意道:“虽然没入籍,看你们两个相处还挺像真夫妻的。”
闻珏将洗好的茶倒入紫砂杯中,没看他,淡淡地说:“少说没用的话。”
见他这反应,郑白倒是来了兴趣,不再倚着沙发靠背,坐正身子,“其实我有个地方想不明白,之前我们想的是找一个人暂时把手上的股份转出去,为了不被逼着低价转让对你弟弟造成威胁。但我前段时间听说璟行有你小舅子帮忙,接下了十五邮区的项目,最近在圈里又风生水起,按理说根本就不必再担心这些,为什么你还是要坚持转让股份呢?”
“有两点。”闻珏抿了口茶,大概是味道不错,眉眼舒展,尔后继续道:“第一,我连自己都不相信,更别说是他。小璟因为宁嘉青不是没吃过亏,我不相信他有这么好心,我得为小璟留出后路。第二,我不喜欢别人打破我的计划而被迫终止,一件事情不稳定的因素会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新的情况。”
郑白点点头,“倒像你的作风,不过......”
他笑笑,虽冒犯,但也坦然:“我是说万一,万一你弟弟和他要是重修旧好,这事传出去让外人怎么看,兄弟阋墙这事,可真算不上光彩。”
茶杯底碰在玻璃桌上发出一声清响,闻珏漫不经心道:“从那时我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把阮迎领去订婚宴,人的嘴就堵不住了,现在外面传得风言风语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从我这双腿废掉开始,这种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要是真往心里去,也都别活了。而且我把阮迎留在身边,也是有点私心。”
“什么?”
闻珏抬起眼皮,睨他一眼,“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八卦?”
郑白扯了下唇角,“不想说算了,我也不是很想听。”
他拿过桌上的文件,边翻边说:“既然你还是按照计划来,签完二次确认文件就算成了。阮迎名下的资产我看过了,挺干净的,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有套在锦川山庄的别墅,应该是璟行送他的。他现在还不知道,要告诉他吗?”
“随你。”
“......”
这一家子真难伺候,郑白有些不爽。
阮迎正细细地磨着砚台里的墨汁,见闻珏推门进来,抬头问他:“闻先生谈完事了”
闻珏颔首,转着轮椅到桌前,看着铺好的纸和倒挂的毛笔,“都准备好了吗?”
“嗯。”阮迎放下墨锭,拽过湿纸巾擦了擦手,让出位置,“可以直接写了。”
闻珏选了支毛笔,右手持着,想了想,写下第一幅对联。
这次不是正楷,而是行书。行云流水,挥洒自在。
阮迎不禁在一旁感叹,“闻先生的字,真是好看。”
闻珏抬头问他:“要试试吗?”
他连忙摆手,“我写的字很难看的,浪费了这么好的纸。”
“我亲自教你。”闻珏笑着,微微挑起眉尾:“不想?”
看着他成熟稳重的眉眼,阮迎心里一热,没能挡住闻珏的温柔。
阮迎挨着闻珏在木凳上坐下,闻珏胳膊环住他,握住他的右手,在草纸上写下:阮迎。
“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
阮迎没敢看他,红着耳尖点点头。
闻珏拿过一张对联纸,说:“想写什么,这份送给你。”
“什么都可以,闻先生决定就好。”
安静须臾,闻珏再次握住他的手,笔杆挥动,随着笔迹在纸上延展,阮迎愣住了。
他写的是: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
是当年闻珏在回信中写下的那句诗,也是后来他重新落户口取名字的由来。
见他不说话,闻珏轻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阮迎眼眶有些湿,陷入某种回忆,笑着说:“闻先生的字好看了许多,记得十年前写的时候,字还不是这样的,而且还粗心把‘春’字写错了。”
“十年前?我好像没有写过这句诗,这是我第一次写。”
阮迎一愣,思绪被拽扯会现实,一时忘了说什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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