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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贺晓远觉得他不是妈妈，陆琛也不是他那位选择远走离开的生父。

贺晓远心里有一种直觉，或者说是野心，觉得他和陆琛不会那样。

贺晓远是勇敢的。

他做好了决定，也告知了妈妈。他想妈妈看到这样的他，在天之灵应该是欣慰的。

贺晓远蹲在那儿又和妈妈聊了好一会儿：

“妈，你知道思普伙食多好吗，我最近都胖了。”

……

墓碑照片上的女人温柔地笑着。

—

贺晓远从陵园回来去了姨妈家。

两个舅舅都有事没来，小姨今天来了，一上饭桌就给贺晓远夹菜，问贺晓远最近工作辛不辛苦，忙不忙。

贺晓远边吃边跟姨妈、小姨、表哥他们闲聊。

聊着聊着，姨妈突然问了句：“小远，你现在还没对象是吧。”

贺晓远一顿。

小姨从旁道：“你姨妈想给你介绍个女孩子。”

姨妈接腔：“是我以前单位一个阿姨的朋友，家里拆迁的……”

贺晓远：“我已经谈了。”

啊？谈了？已经？

姨妈、小姨、表哥都很惊讶。

过年的时候聊起来，那会儿不是还说单身的吗。

贺晓远看看三人，淡定道：“是个男生。”

啊？？？！

男的！？

表哥惊讶地张圆了嘴，小姨手里的筷子都掉桌子上了。

姨妈也结巴了：“你你你你你……”喜欢男的？

男的！！！？

……

饭毕，贺晓远是在姨妈、小姨、表哥木瞪瞪的尤带着余震的目光中离开的。

下楼梯，忆起三人看自己的表情，贺晓远想想就要笑。

楼上，家里，空气都是静默的。

挪到沙发坐，小姨回过点神，来了句：“不会是受珍婷影响，才不喜欢女孩子了吧？”

表哥不解：“这和二姨有什么关系？”

姨妈困惑的满头问号的神色：“因为对异性恋失望了？”

表哥：“……”

小姨：“……”

姨妈：“……”

下午回去到公寓，贺晓远便微信上联系了当初租房给自己的中介，说要退租。

中介：【好。你不急着今天退吧？我先联系下屋主，和他说下。】

贺晓远：【不急。】

贺晓远：【OK。】

沙发坐下，贺晓远捧着手机点开和陆琛的聊天界面，思考是不是现在就告诉陆琛他决定退租。

贺晓远：或者等等？给他个惊喜？

可是搬过去还是得提前打招呼的吧？

并不知道，就在他思考的这两分钟，房屋中介联系到了陈君，陈君一个电话打给了陆琛，说贺晓远联系中介要退租。

陆琛原本正跟人打高尔夫，闻言便把球杆递给了球童：退租？是决定要搬到一起住了？

陈君在电话那头等待指示，陆琛只说了句：“知道了。”

陈君：“要我这边再找套房子吗。”

陆琛：“不用，让他退。”

挂掉电话，陆琛便招呼一起打球的那位老总，说自己有事要先走。

老总莫名：“有你这样的吗？”这才打了几个果岭。

陆琛挥挥手，径直往球车走：“改天请你吃饭。”

手机上已经拨通了贺晓远的电话。

刚一接起，陆琛：“在哪儿？”

他知道今天一早贺晓远去陵园给妈妈和家人扫墓去了，现在下午，应该已经回去了。

贺晓远：“公寓啊。你在哪儿？”

陆琛弯腰弓背，一脚踏上球车：“去找你的路上。”

贺晓远这边，挂了电话，他心想陆琛既然这会儿要来，那肯定马上就要知道了。

算了，不搞什么惊喜了。

收拾东西。

贺晓远从沙发起身。

不久，收拾了没一会儿，陆琛来了。

见贺晓远正在流理台前把小家电从柜子里拿出来打包，陆琛看了看，问：“准备搬了？”

贺晓远没作声，边打包边扭头看看陆琛。

陆琛走近，了然的神色：“答应了？”同居？

贺晓远耸肩，故意唱反调道：“没啊，不怎么用，装起来。”

陆琛两步上前，捧住贺晓远的脸低头就在唇上亲了口，无不开心道：“骗人的小坏蛋。”

贺晓远笑着瞥头：“装东西呢。”

陆琛还捧着贺晓远的脸，凝视着确认了遍：“想好了？”

贺晓远没玩笑，回视着认真回答：“想好了。”

陆琛低头又亲了亲男生。

吻罢，两人开始一起收拾东西，这次收的时候，贺晓远发现自己东西真不少，至少比那时候从学校搬到公司寝室、从公司寝室搬到这边公寓的时候都要多。

贺晓远走来走去，从楼上到楼下，嘀咕：“怎么这么多啊。”

行李箱、箱子、大袋子根本不够。

陆琛这时候则抖开了那只眼熟的牛牛包——从公司寝室搬来公寓这边的时候，那次搬家，就用了这只牛牛包。

陆琛拿着牛牛包在眼前，轻笑，原来还在。

贺晓远这时走近，一把将牛牛包拿走，还瞪了下眼。

陆琛那次没说什么，这次道：“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