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还是你等我喝完这两口茶,先压压惊的。然后一会儿哇,还有啥吓人的话,你等等再说。”
胡幽却是一直在撇嘴,连胡小弟都是,他们都不喜欢文布燎来,那个阴森森的,而且吧,这人心思太深,你都不知道他在想啥呢。
“唉。”
胡大伯长叹了口气,把茶缸子放桌子上,随后又用低沉的声音说,
“确实这小半年文大主任帮了不少的忙,要不然,我们这一村子大小领导哇,都又要被弄去罚站呢。”
那年是给了些猪,单独给了文布燎一只大羊。可是这几年猪也不下山了,只在自家养的猪。但是,自家养的都是给自家人吃的,没道理送外人的。
不过胡幽却又想到件事,眨了眨眼睛,看着刚把茶缸子放桌子上的胡大伯说,
“大伯啊,过两天符生的两个舅舅也要来呢,他们不仅要来参加我三哥的婚礼,有可能还要带他们的一个亲戚来。”
胡大伯看着胡幽那样,抖了下肩膀,轻哼了下。
“温家舅舅啊,以前在你家住了大半年呢,又不是没见过,没啥的。”
胡大伯认为温家的亲戚应该都是在上海城呢,再厉害的人,和自己也没啥关系。
可胡幽却是眨了眨眼,看着胡大伯说,
“大伯啊,温家刚结了新亲家,就在咱这省城里头呢。人家这个亲家还是个厉害的人呢,哦呵呵。”
胡幽发出的怪笑声,其实她就笑了两声,就没再笑了。可是耳朵里还是能听到一阵阵的“哦呵呵”的怪怪的笑声。
胡幽一听声音,当然知道是谁的。
亲妈胡四媳妇的呗。
胡四媳妇笑了几声,人差点歪倒在炕上。
“哎呀,胡三井啊胡三井,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连个娘们儿都搞不定的。哼,这种白眼狼的娘们儿,你要她作甚呢。我们胡家村,现在是要啥有啥。”
胡四媳妇接过胡小弟递过来的茶,“滋滋”吸溜了两口,
“我看你们这些个男人哇,一个个都跟傻子似的。尤其是你,女婿,当兵当久了,人也太善了。”
符生一听就不由地笑了,符生是个长期和恶势力做斗争的军人,对村子里头该咋应付这些不让人舒坦的人,确实还真不如丈母娘来得手顺。
符生笑得非常真诚,
“妈,那你说这事该咋整。”
胡四媳妇先是冷笑了两声,这种笑声让胡三井挺害怕的。前些年胡三井很有面子的时候,当时还很看不起胡四俩口子。
可是再看人俩口子现在是啥日子,自己是啥日子呃。
胡四媳妇抬手把一只胳膊的袖子往上撸了两下说,
“我说三伯啊,胡三井哦,吴根这个女人啊,就是被你惯坏了。她不是想离嘛,那你就离啊。怕啥呢。噢,你一个人带着俩孩子,还怕没女人么。哼,我可是去过上海和京都的,有件事我可是看得最清楚最明白了。”
胡三井在听到“离婚”时,脑子就已经浆糊了,不由地就出口问胡四媳妇,“弟妹,那你要说啥?”
胡四媳妇抖抖肩膀,说起话来,又是那么的气人,
“他三伯啊,只要你有钱有吃又有喝,好吃的好穿的好用的,样样都有。那女人还不乖乖听你的,可你这样总追着一个女人,她根本不稀罕你。顺带啊,连和你生的孩子估计都不咋稀罕。”
胡四媳妇冷笑的同时,把所有人的心里话全说出来。
大家的想法其实差不多,人家吴根要是稀罕你胡三井,稀罕和你胡三井生的娃,咋能都差不多一年了,姓吴的都没来胡家村一次呢。
这次连胡大伯都觉得胡四媳妇这个招确实好使,要离就离,可是到底能不能真离,那可是下一步的事。
胡大伯“啪”地轻拍了下桌子,看都没有看胡三井一眼,而是看向了胡苗苗和胡小苗。
“这件事是大人的事,但是,你们也是大人了,都有了自己明确的奔头了。不过呢,毕竟父母离婚是件天大的事,你们俩也要想好了。”
胡小苗都不带想的,直接说和胡大伯说,“我就跟我爸,虽然我爸没啥本事,但是从小最亲我哥和我,我就觉得胡家村好,跟着我爸好,我哪也不去。”
胡小苗差不多把他和胡苗苗的想法都讲了,胡苗苗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胡三井知道俩孩子都只跟着自己,一个四五十岁的人了,捂着脸居然哭了。
胡四都咧着嘴有点嫌弃他,顺手从旁边抄了块布子就扔了过去。
“快擦擦你的脸吧,多大个人。”
胡三井拿起那块灰蓝灰蓝的布子就擦脸,擦着擦着,把布子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胡三井用很不确定的声音,问胡四,
“四弟,你这是给我拿了块小虎的尿布?咋一股骚气味?”
“哈,我、我顺手拿错方向了,哦,这块是新的。”
胡幽给小虎拿了一大撂尿布,都是新的洗干净的,胡四抽了几块是想给小虎用的。
可刚才小虎尿了一块,胡四没来得及洗,就顺手放炕沿边上。
炕沿位置火旺,没一会儿这块尿布倒给炕干了呢。
胡四把干净的布子扔过去的时候,还“嘿嘿”地笑着说,
“唉,快别闻了,这块真的是干净的,还没用过的。真新的。”
虽然胡四再三强调是新的,但是胡三井还是没用,把那块布子用两根手指提着扔炕上了。
胡大伯看着胡三井还在这抽抽,也真想抽他两下,可是毕竟这小子现在已经听话多了,胡大伯决定先再忍忍吧。
胡大伯看了眼两个懂事的孩子,无声地叹了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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