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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西洲伸出手掌拢着飘摇烛光,在此时淡淡微笑,“大哥告诉我的。”
江川眼神怔愣地看着他,不知道是因为这声熟稔的“大哥”,还是在震惊江天竟然会把这种辛秘往事告诉任西洲。
“大哥还说了一句话。”任西洲眼神温和地看着他,“往事不可追,来日尤可期。”
大概是江天背后托付了什么,江川眼眶不由得漫上酸楚,在此时微微一笑,“大哥还真是什么话都跟你说……”
他起身凑上前,一口吹灭了蜡烛,紧接着合拢手掌,闭目许愿。
寂静几秒种后,他重新睁开眼,用指尖挑起一抹蓬松雪白的奶油抹在了任西洲唇上,紧接着便捧住他的脸颊深深亲吻上去。
两人就这么你争我夺,舌头暧昧纠缠在一起,推拒勾引地品尝着蛋糕的甜蜜滋味。
也不知道是过去多长时间才气喘吁吁地分开唇齿,任西洲目光灼灼地紧盯着他,忽然问,“江川,后悔么?”
江川心头猛然一颤。
这是他当年没能回答的问题。
“当初我一次次站在你家门口……”任西洲伸出手掌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声音控制不住地喑哑颤抖,“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大门,就好像是一道此生跨越不过的天堑……”
江川喉结艰难滚动,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回国找过我很多次?”
他以为……只有那一次。
任西洲在这时苦笑一声,“我问你后不后悔,你什么都不说,我就默认你仍然是我男朋友。”
从国外到海城整整十三小时的凌晨航班,他不知道飞了多少次,那种辗转煎熬的滋味至今不愿意回想,也不知道是在第几次亦或是几十次找寻无果后,他胸腔当中的心脏被磋磨地冰冷麻木。
渐渐的,频率就从每个节假日都回,变成寒暑假回,再后来就变成一年一次,直至……被邀请回国。
他在众多offer当中,义无反顾选择了海城。
明知道不可能有什么结果,可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想要去撞这面南墙。
但总算是……让他抓住一缕春风。
“我……”江川的嗓音蓦然哑了,他没想到任西洲竟然这般坚持倔强。
“我变得太多了……”他痛苦不堪地挡住眼眶,在此时不由得哽咽,“当初实在是无法面对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我自己都看不起满身铜臭的自己……”
“我想跟你一起出国……但是我又放不下大哥二哥,压根没法安心再当这个少爷……”这些年江川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反复煎熬,“每一次在酒桌上喝吐,我实际都在唾弃自己……读这么些年书究竟有什么意义……反倒沦为他人笑料,成为被频频灌酒的理由……”
“我真的很想你……”他几乎是嚎啕大哭,“我无数次发了疯想要联系你,可我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究竟该如何解释我的卑劣与懦弱……我已经不再是你眼中那个闪闪发亮的少年了……”
任西洲在这时握紧他的手掌,声音沙哑,“江川……”
“但你要是问我后不后悔……”江川在这时用通红湿泞的眼眸看着他,声音坚定甚至决绝,“任西洲,我从没有后悔过。”
他忍不住把脸颊埋入任西洲的胸口,用小声喃喃说道,“在没遇到你之前……我原本计划着去尼泊尔修禅……”
任西洲伸手揽抱着他,手指轻轻拨弄面前这一头细软的发丝,“为什么?”
“因为……”江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活着没意思……”
他就好像怕冷一样更加紧密地贴着任西洲,不断汲取他身上的源源热度,好似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那点岌岌可危的活气。
“任西洲……”他忽然开口,“你好像把我的心偷走了。”
不然他怎么会轻易失去掌控,连整整修炼了八年的皮囊,都抵挡不住任西洲的轻轻一眼。
今夜这番互诉衷肠,算是彻底打破二人之间的最后一点隔阂。
深更半夜,杭又晴盛卓他们已经闹到筋疲力尽,簇拥在一起呼呼大睡。然而仅仅是一墙之隔外,却是灯火如豆,人影摇晃。
猫叫似的闹春声足足响了两个钟头,直至后半夜才仿佛力竭一般消弭无声。
任西洲身穿浴袍,大咧咧敞露胸怀,江川就躺在他身边熟睡。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人家那抹湿红的眼尾,在江川无知无觉的时候,牵起白皙而又修长的右手,将一枚闪烁光泽的戒圈套入无名指指根,然后凑在唇边轻轻一吻,就如同尘埃落定般此生都只圈定这一人。
第二天醒来,除却有些酸楚,并无任何沉重黏腻,江川算得上是神清气爽,跟杭又晴盛卓他们相约去打马球,叽叽喳喳了一上午,然后又如同小鸟飞奔一般去鹿苑喂梅花鹿。
任西洲挎着外套跟随在他身后,心想这到底是有多心大,无名指上那么大一枚戒指看不见,在公司岂不是的签错成千上百的文件?
但他也不想提醒,戴上了他的戒指,就是他的人,反正这辈子都跑不了。
兴致勃勃玩了一整天,年假算是彻底告罄,杭又晴和程洛都是卑微社畜,盛卓池杨虽然合伙当老板,却也得去提前准备着开门营业。
江川送任西洲回曼哈顿公寓,任西洲又开车送他去机场,一路上江川都在兴致勃勃讲述此次行程多么好玩多么令人开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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