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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一个红灯,任川的电话就响起来了,一接通,是宋琦文,连个招呼都不打上来就说,“上面来检查了。”
任川的心里不轻不重地咯噔一声,“等着,我马上到。”
这么突击,到底是想查点什么?
一早上的心慌都有了理由,任川一脚油门下去,踩着超速的边缘,奈何撞上了早高峰,每一秒都成了心焦的等待,刚将车停稳在大厦楼下。
却正好撞见,宋琦文送两个人走出来。
任川先仔细看了看,陌生的面孔,并不认识。
宋琦文上来介绍,“这是我们公司总裁,任川任总,也是法人代表。”
“幸会。”其中看着老成一点的专员上来与任川握手,“任总。”
“二位辛苦了。”任川与他们握手,“我看时间还早,不如到汇丰楼喝口茶,公司的茶水不怎么好,慢待二位了。”
“不用了,还有下一家要走。”那位专员笑了笑,并不多说,“有机会再和任总喝茶。”
目送他们走后,任川与宋琦文交换一个眼神,彼此都没猜透这次检查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说什么,问了问基本情况。”宋琦文让任川放心,“没什么大动静,我盯着呢。”
任川的心放不下,他拍了拍宋琦文的肩膀,同他一起走入大厦。
走进办公室,桌上有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任川学精明了,先不喝,用手试了试杯壁温度,确认了不烫才入口。
处理了一会儿公务,他拿起手机给那个叔打了电话,换上一副小辈的殷勤,“李叔,我是任川。”
李叔处于半退不退的状态,说话还留有几分分量,拿任川当侄子疼,先问:“遇上什么了?”
“没什么。”任川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流水一样的城市,“这不快入冬了么,惦记您的膝盖,我找到一个老中医,有好方子。”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话家常一样,说到最后,李叔来了一句,“你小子有点过线。”
任川的心又咯噔了一声。
“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周转吧。”李叔叹了口气,“这阵子别出纰漏,你被盯上了。”
任川吐出口气,“好,谢谢叔。”
这突如其来的动荡都反应在了酒局上,任川一连几天都没着家,白的洋的一起上,泡在酒糟里似的。
孟春开车,送任川回家,将车停稳,扶着他下车,“老板小心点。”
“我没事。”任川摆摆手,“行了,你下班了。”
孟春扶着他走向电梯,“我送您上去。”
任川还清醒,就是有点头晕,他自己逞强,“没事,你走吧。”
孟春尽忠职守,硬是把他送到了家,煮好了醒酒汤,这才告辞。
任川喝着醒酒汤,望着天花板愣神,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察出来,家里好像寂静地过分了。
他皱着眉头走向阳台,“朱丽叶?”
阳台上的鸟笼空空如也,窗户打开了一条缝,地上散落了两根羽毛。
“朱丽叶!”任川的酒都被吓清醒了,“朱丽叶——!”
他将家里上上下下都找了个遍,朱丽叶不见鸟影,凭空越狱。
任川快哭了,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朱丽叶就是只废鸟,除了嘴炮一无是处,这要是飞走了,自己一只鸟孤单单的,怎么照顾自己?吃什么?喝什么?
他如同死人一样倒在了沙发上,眼泪浸润了抱枕,从大学时候朱丽叶就陪伴他,从一个蛋到一只鸟,谁承想告别竟然来地这么突然。
恍恍惚惚间,他好像听见了有人在唱好运来,更加悲从中来,这是朱丽叶最喜欢唱的歌。
听着听着……他发现不对了。
任川循声走到了阳台,就见江桓家的阳台上也放着个鸟笼,里面有一只漂亮的金刚鹦鹉,烦不胜烦地将头扭到一边,而鸟笼外则是一只肥到冒油的非洲灰鹦鹉,腆着个脸在唱好运来,“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来带来喜和爱——!”
任川:“……”
操。
他拉开家门,咣咣咣地敲着江桓家的门。
江桓听了一晚上的好运来,正纳闷哪来的鹦鹉,满头雾水地打开门,却看见是任川。
任川气不打一处来,将江桓扒拉到一边去,“我来找我家鹦鹉。”
“你家的鹦鹉啊?”江桓有点没想到,“你还养鹦鹉?”
任川怒气冲冲地杀向阳台,大喊一声:“朱丽叶!”
“嘎嘎嘎嘎——!”朱丽叶一看见他就扑扇起翅膀,腾空飞起,绝不让他碰到一根羽毛,“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
朱丽叶漫天乱飞,任川跳着脚抓都抓不到!
江桓目睹着大型凶杀现场,和鸟笼里的金刚鹦鹉对视一眼,他对金刚鹦鹉保证,“放心,罗密欧,爸爸不会这样对你。”
任川好不容易将朱丽叶给抓住了,拎住两只爪子,倒悬着,“你再跑啊!你还有胆子离家出走了!”
朱丽叶嘎嘎叫着,“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
任川和朱丽叶一人一鸟展开互搏,漫天鸟毛乱飞,江桓看着想说句公道话,刚张开嘴。
这时候就听一声,“亲爱的——!”
任川的脸腾的一下就红起来,朝江桓大吼着,“你他娘的乱喊什么!”
江桓无辜死了,“不是我,是罗密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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