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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川当自己没听到,趴在江桓的后背上闷不吭声,却在心里将那句“喜欢”咀嚼了千千万万遍。
“哥喜欢你。”江桓的语气很轻。
“嗯。”任川搂着他的脖子,“我也喜欢哥。”
他们说的仅仅只是“喜欢”,而不是爱。
喜欢可以是父母对孩子,可以是兄长对弟弟,可以是朋友对朋友。
那么多种解读。
表面上风轻云淡,实际上心里头是山呼海啸,天崩地裂,江桓都有点慌了,他对任川说了喜欢,可任川的反应却远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激烈。
任川就没有一点点地喜欢自己么?
那方面的喜欢,沾染着声色与肉欲,既圣洁,又下流的那种。
“我……”江桓摩挲着自己的裤缝,还想要说点什么。
“哥。”任川出声提醒他,“你想清楚。”
这一句话让江桓愣住了。
任川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他想到了他们在去拉萨的火车上遇到的事儿,那么多的鄙夷,那么多的讽刺,风霜刀剑言如雪,这个社会没有给任何人开过绿灯,不会因为你是总裁,就少几分琢磨。
江桓不是同,任川知道。
如果只是喜欢,那他们做哥哥弟弟也很好,也能在一起一辈子。
何必……非要走上那千难万难的路呢?
“我们……”任川小心斟酌着措辞,“这样挺好的……”
真的……好么?
江桓竟然不知道答案。
江桓把任川背到村外,田间地头还有忙碌的村民,看见了,抬起头对任川笑,“好福气啊,小公子。”
“对呀。”任川高高兴兴地答,“这是我哥!”
江桓竟然头一次觉得那声"哥"刺耳。
最可笑的是,一开始还是他主动提出来的,非得要任川叫哥。
现在想想,当初在医院里,任川对他说的那些话……明明是……对他有意思。
可他……做了什么?
这么大的一个媳妇摆在面前,他当了人家的哥哥!
江桓干农活的时候都在走神,苞米掰一个丢一个,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任川背着一筐苞米回家,走回来一看,满地的苞米被丢地乱七八糟,他喊了一声,“哥!”
江桓吓的一个激灵,手里地玉米穗子都掉了。
“你走什么神呢!”任川一边埋怨,一边将地上的苞米给捡起来丢进筐里,“你看看!都掉地上沾上泥了!”
江桓竟然不知道自己能说点什么,嘴唇嗫嚅着,“我……”
“哥……”任川看着他的脸色,好像有点难看,“你累着了吧。”
江桓顺坡下驴,“嗯,有点累。”
“那你回家歇着吧!”任川主动站出来,“我来干。”
他哪能让任川冲在前面,江桓连忙改口,“我……我又不累了!”
一会儿累,一会儿不累,真让人搞不懂他,任川走上来,将他仔细看着,“哥……你不会是……”
江桓退后了一步,吞咽了一口唾沫,心脏砰砰跳动着,差点就跳出来了。
任川眨着眼睛看他,“……在撒娇吧。”
江桓:“……”
一米八六的猛男,撒什么娇撒娇。
任川却像是看破了什么秘密,还有点小高兴,他看一眼摄制组的方向,背对着镜头,极其快而简单地在江桓的嘴唇上给亲了一口,“好了好了,不要撒娇了,好好干活。”
江桓捂住了自己的嘴唇,兀自闹了个红脸。
可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闷着头干活。
一直到太阳下山,终于收完了一千斤的苞米,人都要累瘫了。
江桓和任川互相搀扶着,走回家,“哎呦,可真不容易。”
“回家我给你好好捏捏。”任川今天没干什么重活,基本上都是江桓在干,他主动讨好着,“哥,你辛苦了。”
“没什么。”江桓实际上都要累死了,嘴上却逞强,“我不累!”
“真的?”任川看向他,“你真不累?”
江桓也不知道在装哪门子的大尾巴狼,“就这么点小活,哪能累到我,你别说一千斤,两千斤我都能收。”
任川看着他,像是有求于他,“那……”
江桓胸膛挺起来了,“还有什么活儿!你说!”
任川把话说出来,“那你把猪圈给修了吧。”
江桓:“……”
“咱家的猪不能总在邻居的猪圈里住着。”任川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修,我回家做饭。”
自己逞的能,怎么都得坚持下去,江桓又开始和水泥,搬砖,修猪圈。
天黑了,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飘出了烟火,江桓抬头看一眼自己家,也跟着一起冒烟呢,心头的那种感觉说不清楚,脑中恰好出现了一句诗,“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哥!”任川打着灯笼出来了,昏黄的暖光照映着他,脸庞更显的温柔,多了一点不一样的烟火气。
江桓忽然就忍不住了。
他的心脏在催促着他走上去,他的手指在痒,想要插入那一头秀发,他的嘴唇在饥渴,想要深深地吻上去。
这一瞬他的眼神也变了,像是磨牙吮血的一头凶兽,巴不得将送上门的猎物一点点撕碎开来。
江桓站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动弹,一点声音都没有,任川奇怪,他走到江桓面前,轻轻喊一声,“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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