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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江桓哎哟一声,“你爸的吩咐,我肯定百分百办到!”
任川也说不出什么,“行吧。”
任川开车,江桓坐副驾驶,宝贝趴在后座,两人一狗,就这么回到了老宅。
姗姗姐听闻任川养狗,专门找人花园里搭了个狗屋,就像是日本动画片里演的那样,殊不知这已经是寒冬腊月,宝贝这条老狗,根本就享受不了这样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透风豪宅,一腔心血全白费了。
还差三天除夕,老宅上上下下已经布置起来,家里的厨师准备着春节的菜单,特意问了一下任川,江先生喜欢吃什么菜。
“随便。”任川让厨师随意发挥,“他好养活。”
猪怎么喂,江桓就怎么喂。
江桓看一眼自己脚上的拖鞋,正正好好的四十三码,又看一眼和厨师说话的任川,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漫上心头,那么丰盈,那么热闹,恰如风雪里专为他等候的一盏灯火。
大概是他童年所缺失的关于家的遐想吧。
任东升本来在会客室里待着,想会一会新姑爷,准备好了雪茄和红酒,拿出了面见国家领导人的姿态。
熟料进家半个多小时了,江桓的脚步压根就没往会客室里去。
他正被姗姗姐拽着,学习卧室的使用规范,并参观洗手间,衣帽间以及阳台。
任东升的脸面挂不住了。
任川走进会客室,看到茶几上摆满了红酒和雪茄,哎哟了一声,“爸,你怎么搞这一套啊!”
“我搞什么?”任东升提高了嗓门,“我不得试一试他么!”
“你试能试出什么来。”任川嘀咕着,“你的使用感受和我的使用感受能一样么!”
这都是什么混账话,任东升拍着茶几,“你小子到底向着哪一边!”
这句仿佛是两国交战,任川就是夹在中间的那块弹丸之地,偏向哪一边都有灭国屠城的危险。
“我偏向哪一边……”任川从桌上摸起一根雪茄,剪了一下,点燃,吞吐一口,“我看看谁对我好。”
“你抽什么抽!”任东升劈手将他手里的雪茄夺下来,“多喝点牛奶!那玩意补钙!”
“你现在说这句话不觉得有点晚么?我补再多有什么用?能长到两米八么!”任川边笑嘻嘻的,边将手伸向了任东升放在茶几上的烟盒。
“不许动!”任东升眼疾手快地按住,“你要是敢抽,我就……”
任川已经不痛不痒了,任东升还能说出什么威胁来,他现在不靠着任东升给生活费,也不住他的房子,想告状都没有地方告,他妈已经上天了。
任东升也觉出了这一点,下半句话卡在喉咙里好久,脸都要憋红了,才冒出一句,“……我就告诉你老公!”
任川:“……”
他还以为两国尚还是交战状态,没想到已经兼容并包成一国了!
大势已去!
天要亡我!
任川揣着有一颗想要看热闹的心,有心想要学习一下两国是如何建交。
只见任东升腆着将军肚,巡视地盘一样在家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拿下来点什么藏品看一看,又时不时地给涝灾了的花浇浇水。
专门刷存在感一样。
江桓从二楼走下来,来到他面前,叫一声,“叔叔。”
任东升憋着自己的心理活动,没搭理。
江桓以为是称呼不对,又改口,“任董。”
他从任东升手里拿走了水壶,“我帮您浇。”
先是“任董”再是“您”,完全是拿他当陌生人,好像拐走了儿子就不要他这个出产商了!
任东升的五脏六腑遭受了重击,已经想到了自己晚年弥留之时的光景,说不得任川想要看自己一眼,都要被江桓给拦住。
任东升登时就没给江桓好脸色,甩着手走了。
江桓不知道自己主动干活有什么错,一头雾水地看着任东升离去的背影。
抢着干活是没有错,但那属于小学时段的建交手段,抢着干活的孩子通常会得到家长们的喜爱和夸赞。
江总已经三十一了,还没憋出点新花样。
江桓自己悟了会儿,又拿出了给任东升的礼物,送去了书房。
任东升戴着老花镜看报纸,一看是江桓来了,登时就把老花镜给摘了,不肯流露出半点老态,好像要和自己儿子搞一段禁断的忘年恋一样。
“任董,给您挑了点礼物。”江桓送上了精心准备的干红和雪茄,“听川儿说,您喜欢这些,酒是法国的,雪茄是古巴的。”
任东升心里不舒服,“川儿”以前都是他喊的,从小喊到大,现在被别的男人喊出来,怎么就那么不是滋味。
他屈尊降贵地点了个头,惜字如金,“嗯。”
江桓被这一句"嗯"给堵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您……”他退出去,甚至还有点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好好休息。”
任川去遛狗了,姗姗姐去忙活家务,江桓左右也不知道自己能干点什么,就坐在沙发上开始织手套。
他绞尽脑汁地和毛线战斗着,毛线团不知不觉就这么从他脚边滚走,停在了任东升的脚下。
任东升看他织手套有好一会儿了,也不知道在织个什么东西,光看出费劲来了,他甚至还寻思起来了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小脑萎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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