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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单方面宣布分手到现在,乔鹭已经整整两周没有跟程昔见过面了。两周——这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对他们来说两周不见其实并不算长,甚至已经算短的了,但乔鹭却觉得这两周无比漫长且煎熬。心底总有什么在折磨着他,初见时的出手相救、后来的百般维护、从朋友到成为恋人的日日夜夜、努力生活同甘共苦的点点滴滴,都反反复复地在他的脑海中回放着。
乔鹭越想,越觉得这六年时间都成了笑话。
人都是会变的啊,他变了,他的学长也变了,曾经那么深的情谊,在时间的面前也不堪一击。
两周前,他们时隔将近三个月终于见上一面,程昔却不像以往那样怎么也吃不饱似的缠着他做,草率地发泄过一次之后,便独自一人沉沉地睡去。乔鹭在浴室里洗澡,发现自己那瓶洗发水的瓶身背面粘了一根头发——长长的、浅粉色的女人的头发。
乔鹭立刻便意识到,程昔带了女人回家,很有可能发生了身体上的关系,事后甚至让她用了他平常用的洗发水,所以才会有这么一根头发落在这里。
他随手将头发扔进了垃圾篓里,回到床边,用程昔的食指打开了手机的指纹锁,去翻程昔的微信,然后便发现了许颜柯的存在。许颜柯昨天刚给程昔发了一张自拍,头发就是浅粉色。
乔鹭关上了手机,物归原位,回到双人床的另一边躺下,一夜无眠。
其实他想过立刻就走,但还是决定再等一等。
第二天早上,程昔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习惯性地把身边的乔鹭捞进怀里抱着,凑在他颈边轻轻嗅他身上的沐浴露香。
“怎么醒这么早啊?”
“我没睡。”乔鹭说,“睡不着。”
程昔这才稍微清醒了几分,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乔鹭的表情淡淡的,眼下有一圈浅浅的黑眼圈,看来是真的一夜未睡。
“……怎么了?”程昔忙问,“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还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乔鹭摇了摇头,只是说:“经纪人瞒着我偷偷给我接了我不想接的工作,觉得心里堵得慌。”
“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哦、这样啊。”程昔挠了挠脸,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可能你们之间差了一点沟通,多沟通沟通就好了。”
乔鹭听了,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程昔看。
程昔似乎有些不自在:“……你看我干嘛?”
乔鹭问:“你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
程昔道:“没有啊。你今天好像有点怪怪的,到底怎么了?”
乔鹭只是再度摇头,说:“晚点还有工作,我先走了。”
乔鹭说完便穿戴好离开了,等坐上了车,才给程昔发了一条消息,说今后不要再见。
他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去追究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就算当面揭穿程昔,最后也不过是大吵一场再一拍两散,除了搞坏他的情绪影响他的工作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那个时候,乔鹭还以为就算他不说分手的原因,程昔之后自己也会明白的。可是分手这两周以来,程昔就仿佛劈腿这事没有发生似的就缠着他要复合,乔鹭不知道这人是真的迟钝到了这种地步,还是不想承认劈腿所以故意装作无事发生。但不管程昔到底是如何想,都让他觉得无比烦躁。
此刻面对程昔,他越发觉得无话可说。
“马上就要彩排了。”乔鹭道,“劝你不要做些多余的事,以免浪费其他人的时间。”
“可是你又不愿意见我,我也没有别的办法。”程昔一把捉住乔鹭的手腕,强硬地拉着他进了附近已闲置的杂物间。
节目拍摄期间演播厅里到处都是人来人往,也只有这里不会有人来,也没有装监控。
后背贴上沾满灰尘的门板,程昔堵在他身前,靠得极近,炽热的吐息落在乔鹭的脸上,让他觉得很不自在。
“你这么迫切地想要见我,不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分手吗?”乔鹭并不正眼看他,只是偏过脸去,目光落在杂物间蒙尘的地板上,“但是扪心自问,你真的不知道吗?”
“你要是的确迟钝到了那种地步,那就当我没说。”
“我……”程昔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承认,最终他还是说,“好吧,我知道。”
乔鹭笑了一下:“你既然知道,还来纠缠我干什么,该不会是觉得我能原谅你吧?”
程昔盯着他,并没有回答乔鹭讥讽一般的反问,而是问道:“乔鹭,你觉得你在这件事情里就没有一点错处吗?”
“……什么?”乔鹭没想到程昔会说出这种话,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程昔将双手死死地按在他肩头:“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找别人吗?”
“乔鹭,我从来都没有变过心。从高中到现在,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直到现在也是这样。”程昔质问他道,“你这么干脆地说了分手,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这样吗?”
直到这一刻,乔鹭积压在心里十几天的所有委屈,才尽数涌上了心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觉得是我对不起你是吗?”
“是,我现在是工作很忙,没办法及时回你消息接你电话,也没什么时间跟你见面。可我已经尽力在挤时间也尽量弥补你了,只要不是什么太过分的要求我能答应都答应了,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对不起你的竟然让你不满到要去跟别人上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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