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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鹤愤愤地敲下一行字: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他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弱到根本打不过自己的家伙耍得团团转。
今后如果能找到机会,怎么都得扳回一城来才行。
到头来,游鹤还是未能从乔鹭这里问出他与许颜柯的关系。游鹤心里有点懊恼,那种感觉就像是闯关游戏打到一半忽然被强制下线,让他前面全都白忙活了。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宿舍到了。游鹤吃了一晚上也吃累了,洗完澡之后直接倒头就睡。然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醒着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乔鹭,睡着了梦着的自然也是乔鹭。
这梦说来还有些跳脱。游鹤先是梦到自己身在一所很有年代感的学校,环境整体的色调都泛着黄,像那种留下了岁月痕迹的老照片一样。
学校里空无一人,只有墙壁黑板上的一幅幅黑板报能证明这里曾有过学生。他只身走过空荡的走廊,踏上楼梯,漫无目的地走了不知多久,才在路过某一层的时候,听到了粉笔落在黑板上时清脆的响。
游鹤好奇地朝着声音的源头寻去,在一间教室的前门处停下了脚步。
年少的乔鹭穿着校服站在黑板前,正一脸认真地写着什么。但是在梦里,游鹤看不清,乔鹭写的每一个字笔画都是模糊的。
“你在写什么啊?”
“一个人的名字。”
“什么人?”
“学长。”
游鹤注意到乔鹭抬起手写字时,从外套衣袖里露出来的那一截手腕上有青紫色的伤痕。
“你怎么受伤了啊?”游鹤问完,乔鹭却放下粉笔,把袖子重新拉好了。
回答是他平常常听见的那句:“你不用知道。”
游鹤还没来得及追问,画面却忽然一转,变成他和乔鹭两年前在公司里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那时候乔鹭的嘴还没有现在这么不饶人,对于新环境乔鹭似乎是有些畏怯的,说话时也显得很恭敬。
穿得有点土气、与整个公司的氛围格格不入的乔鹭看见他来了练习室,便小心翼翼地上前,用一双明亮的小鹿似的眼睛望着他,说:“您好,请问您就是游老师吗?我是乔鹭,是才签约的练习生。”
他被这一声“游老师”叫得不好意思了,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舞蹈教练,我也是练习生来着,之后我们大概会是队友,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我叫游鹤,游戏的游,白鹤的鹤。”
乔鹭听了,很乖巧地点头,补充了一句:“我是乔木的乔,白鹭的鹭。”
游鹤笑道:“好巧啊,我们的名字都是鸟。我记得白鹭是一种很漂亮的鸟吧,你的名字很配你。”
乔鹭也笑,说:“要是真的能像白鹭一样就好了。”
画面又一转,到了意乱情迷的那个晚上。一会儿是乔鹭揉着他的脑袋,夸他做得好,一会儿是乔鹭在他身下哭,眼泪几乎浸湿了整张脸。
游鹤在凌晨骤然醒来,感觉大脑昏昏沉沉的。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即便事后乔鹭对他的威胁几乎可以证明这些都是乔鹭故意演他的,可游鹤却觉得乔鹭的眼泪未必全都是假。
事后的早晨,乔鹭尚未完全清醒的时候,口中下意识地就喊了一声“学长”,可见心里并未完全地放下。
游鹤不禁想起在微博上看见的那张乔鹭的高中旧照。如果当时陪他买菜的那个少年就是乔鹭口中的“学长”,那他们之间至少已经有了将近七年的情谊。要真是这样,那乔鹭放不下也是正常的。换作是他和相处了七年的人分手,他可能甚至做不到像乔鹭这样冷静。
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才导致这两个人分手。听那天乔鹭接电话时对前男友说的话,对方现在应该还在试图挽回乔鹭,只是乔鹭并不情愿。
空调的冷气吹得游鹤有点头疼,房间里门窗都关着,实在太闷。游鹤怕关了空调会把俞琏热醒,干脆自己从床上爬起来去阳台上透气了。
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阳台门,深呼吸几次,稍微活动了一下睡得酸麻的四肢和脖颈,却听得斜上方传来一声轻唤。
“……游鹤?”
游鹤睁大眼,赶紧抬头望去,发现乔鹭竟然也醒了,正在自己房间的阳台吹风。
他陡然想起刚才那场梦的前半,仰着脸盯住乔鹭露在外面的手腕看了半天,幸好那截手腕光滑白净,什么痕迹都没有。
真是昏了头了。
乔鹭曾在学校遭到霸凌的事也不过是网上毫无根据的流言,他竟然仅凭几句话就信了七分,甚至做梦都要梦到。
游鹤重新低下头去,放轻了声音问:“你怎么也醒这么早?”
乔鹭把手肘抵在栏杆上,目光投向远方灰蒙蒙的天空:“睡不着啊。”
“为什么?”
“烦心事太多了,一直做梦。”
“我也是。”游鹤学着乔鹭的样子,也托起脸,“你是不是在想那个人?就是,你的‘学长’……”
还没等来乔鹭的回答,游鹤就被好几枚软绵绵的东西砸了头。
“你生气归生气,也别砸人吧……”游鹤一边抱怨着,一边弯身把掉在地上的几枚东西捡了起来,原来是棉花糖。
“谢啦。”游鹤撕开一枚塞进嘴里,咬开之后,浓郁的水蜜桃香便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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