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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惊用卷轴打包带走了沢田奈奈的尸体。

这样的行为必然会引来幕后人的注意，但鹿惊不在乎。

从一个孩子那里夺走他的母亲，即使现在因为情报不明确而无法复仇，总有一天，这份仇恨会用鲜血来平息。但在这之前，鹿惊不介意让幕后人知道自己的计划出了纰漏，最好从现在开始活得提心吊胆。

鹿惊没让沢田纲吉看到现在的沢田奈奈，他只是买了一台望远镜给他，然后指着天上一颗星星说那就是沢田奈奈。

六岁的孩子虽然已经有了恐惧的概念，但他对死亡的概念还不那么明确。他只是瞪大了眼睛，不解又难过地靠进鹿惊的怀里，呜咽着道：“为什么妈妈也变成星星飞走了，是因为阿纲不够乖吗？”

鹿惊：“……也？”

“嗯。”沢田纲吉噙着两泡眼泪，委屈巴巴地点头，小声道：“妈妈说爸爸变成星星飞走了。”

鹿惊：“……”

这是死了，死了，还是死了呢？

鹿惊嘴角微抽，他摸了摸沢田纲吉的头，勉强道：“没事的，阿纲。”

小家伙自称“阿纲”的语气很可爱，鹿惊索性就这样称呼他了。

有着一头漂亮银发，初见面就自称老师的青年一本正经地道：“再过九十年，你就可以到天上找爸爸妈妈一起当星星了。”

“嗨！”现在还傻傻的沢田纲吉用力点头，双手握拳，大声道：“阿纲会努力的！”

鹿惊揉了揉男孩的头发。

***

乐天派的小孩，每晚对着星空念叨一段时间，很快就从被绑架、被伤害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有心想要在离开前锁定仇敌列表的鹿惊带着沢田纲吉和帕克在罗马暂时住了下来。询问过沢田纲吉的意见后，鹿惊亲自动手，将沢田纲吉那头柔软的棕毛染成了跟自己相似的银色。

出门的时候，伪装技能能够考满分的鹿惊动手给沢田纲吉化妆，稍作修饰就让现在的样子跟以前的脸只剩下三四分的相似度。

在家的时候，鹿惊将沢田纲吉的训练计划书改了又改。明明教导出过不少武力值强大的学生，但鹿惊看着沢田纲吉却颇有一种不知该如何下手的无力感。

看着柔柔弱弱的学生，鹿惊不是没教过，贵志就是这一款。但操练没两天，夏目贵志的进步肉眼可见，一路从只能无助逃跑的小可怜成长为能够拳打妖怪脚踢邪恶除妖人的魑魅魍魉之主。

但沢田纲吉？

鹿惊怀疑他可能压根没有什么所谓的战斗意识。

鹿惊蹲在沢田纲吉面前，摸着下颌，刻意凑近的距离让鹿惊能够清楚地看到沢田纲吉水润润的棕色眼眸，弱小可怜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