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落在对方的小腿上,轻轻摁了摁,眉头沉了沉,“做什么需要站这么久,曲张了王爷今日不该出来的,好生静养两天才是。”
“不过站了两个时辰,无碍,本王还不至于这般娇贵。”
“两个时辰?王爷难道忘了,年前那一场大伤险些送了命?冬日落下的伤,即便看似痊愈了,若是春来不好好养着,容易落下病根。”
这一开口,就有些絮絮叨叨的味道,身为医着的本能反应。
看她这样子,还颇有些新奇,无奈一笑,云淡风轻,“昨日进宫了,父皇忙,多等了会。”
瞬间哑语,收回手,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怕是昨日出宫一路走的颇为艰难吧,一等两个时辰,皇帝究竟什么意思?
若是不喜,还有更决然的办法,直接送到封底不下召,永不让回京便是,为何偏要留在眼皮底下,天天挖空心思的防着,算计着,耐人寻味。
这些日子,她从各方面,对这位大夏皇帝进行分析了解,毕竟以后可能要打照面,况且,她要动墨家,皇帝这也绕不开,知己知彼。
客观而言,从社稷来说,这位大夏的开国皇帝,的确有其过人之处,也有魄力敢于大刀阔斧梳理朝务,在朝中权势权衡上也很有一套自己的方式方法。
从开国至今,多年来一直勤政未有松懈,据说,大多数时间都在乾元宫度过,派遣使臣游走大夏周边各国,开拓商道,就废太子这件事上,虽然私心有,可的的确确是为西北百姓出了口恶气,惩治贪官污吏,让朝政清明。
这样一位皇帝,为何在处理父子关系时,会显得这般不合逻辑。
“王爷昨日进宫,可是簪花节有变故?”否则,做什么在这等着自己?
看来,在她眼里,他每次寻她,必然有事,可这次,当真是没什么事,就是听闻她要出城,便想着出来走走。
“没事,今日书院开考,应该热闹。”
那就更不该在这,要看热闹去林府看便是,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去了,熟门熟路才是。
林霜语一时摸不着,也懒得猜测。
“马车上有人?”
“嗯,家中四妹,带她去见见她娘。”顺便办点事,林霜语并没遮掩。
林府的那位三太太?梁栋的妹子?她可不是这般多事之人,看来,小双那丫头没说全。
“当年,我被掉包,应该还有隐情,所以跑这一趟。”
难怪!她到是什么都避讳他,“你是说,当年之事,可能另有其人,不一定是三太太?”这么多年过去,她仅凭感觉还是有了别的证据?
“当初五弟被害差点丧命,背后另有其人,只是从这人的目的来分析该是与我有关。”
林霜语撑着头,慢条斯理的说着,马车徐徐而动,春风由窗而入,颇为温和,困意再次来袭。
王府的马车到底气派一些,内里宽敞,坐着也舒服许多。
“可是困了?”还小半个时辰才能到吧。
点了点头,可是在人家马车上打盹,想想,总总还是不妥,便迷糊的与其闲聊,声音轻柔了许多。
“听说,墨家姑娘受了伤,不知王爷时候知晓?”
细思一下,总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她细问了大双几句,那位阮公主深的皇上宠爱,皇上只要稍加查查,就能知晓她出宫的目的,顺水推舟,很有可能墨清凤利用公主一事就被查出来了。
本来,她还不敢肯定,墨清凤当初敢这么做,肯定是做足了功夫,很难让人查到破绽,只是,恰巧就这么伤了
“任性,总要付出代价。”易九兮也放软了身子,学着对方靠着马车假寐,这样的感觉,特别好。
原来如此是他动的手脚。
嘴角悬着一抹笑,马车摇晃中,终是抵挡不住困意合上了眼。
了尘庵
郊外僻静之处,三谷脚下,依山傍水而建,白墙灰瓦,暮鼓晨钟。
这是庵堂不比寺庙香火旺盛,偶有客来,也都是女香客,今日门口,没有马车停摆,看来,会比较安静。
此时庵堂周围的桃枝已经吐绿了,星星点点的桃花还缀在枝头,几分写意。
“我总觉得,庵堂种桃,颇为不入。”
站在庵堂门口,林霜语一句话,到是让易九兮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笑着摇头,她的想法,总异于常人,寺庙庵堂的院内外,多种桃树,相传,桃树有灵,能接通天地。
“那到是种什么合适?”大双一手拉着林允月,还不忘好奇问一句。
抬头看着庵堂大门,负手而立,一本正经道:“菩提就挺好,王爷若有事,不妨先回。”说完,头也不回迈步拾阶而上。
头一回见着,有人对主子这般随意,银星别开脸,假装不见。
大双同情的看了主子一眼,虽然拉着拔不动脚的林允月跟上,都到这了,还想不进去?
看着前面灰紫色背影,低头一笑,这女人,当真是不解半点风情啊,目光落在自己的左肩上,瞬间整个人都温柔了许多。
刚才见她睡的香,怕马车颠醒她,便让她的头枕着自己,这睡好了,目的地也到了,到是翻脸无情,他这肩还酸麻着。
“主子,回吗?”
抬头看了看天,轻轻点了点头,送了这一段,尚且正常,若再等其离开,可就过了,父皇那般精明,他赌不起,来日方长,往后,他们还有许多时光可以同游。
至于她的私事,且让她自己处理吧,有些手段没什么不好。
总之,人对了,便什么都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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