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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到临头还这么多废话!”负责处决容匪的枪手移动手指,解除手枪保险的声响起的那一刻,容匪向哑巴投来一个眼神,哑巴在瞬间领悟了这个眼神的所有涵义!保险声还在屋中飘荡,容匪与哑巴同时行动,容匪向右边闪开,躲开了一发子弹,侧身跃起,跳到了冰箱前,一转身打开冰箱门又挡下两发子弹,趁枪手重新瞄准他的空当立刻窜到了餐桌上,紧接着迅速踩着椅子跳回地面,他的走位极快,像是道飘忽的黑烟,到后来已经不是他在躲子弹了,反倒是子弹在追着他,却怎么也追不到,赶不上他!
对付容匪的枪手被晃得眼花缭乱,六发子弹全打空了,正骂着娘要换弹药,容匪已经来到了他面前,他冲手忙脚乱的男人打个响指,在男人抬头的瞬间单手伸向男人腋下,架住他持枪的右手,向下一折,卸下男人的胳膊。男人惨叫一声,左轮脱手,被容匪顺手抓住,他将左轮抛向空中,右手一挥,一弹,转轮应声弹出,三颗已经被装进转轮的子弹飞出,容匪夹住一颗子弹,顶在大拇指指甲盖上朝着男人的眉心轻轻一弹,这颗金色的子弹瞬间被射入了男人的脑袋里,穿脑而出。男人的眼睛成了斗鸡眼,双腿打着颤,趴到了地上。
再看哑巴那边,容匪飞身跃起时分走了哑巴这边这个枪手的注意,哑巴抓住机会抬脚猛揣他的裆部,拍地而起,立起肘部直撞向枪手的手腕,枪手哀嚎一声,哑巴顺势抢了他的手枪塞进他嘴里就是一枪。
哑巴和容匪几乎同时解决了对手的两人,完事后两人互相看着,没人说话。哑巴气喘吁吁,扶着墙在地上坐下,他肩上的伤口裂开了,往外咕咕流血,他脸上溅到了那个枪手的血,月光照在他脸上,竟将他照得分外柔和。他已经精疲力竭,即便想要再武装自己的眼神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容匪把墙上那块稍大一些的木板拔了出来,挡在了门口,问哑巴:“你叫什么?”
哑巴摇摇头。
“又成哑的了?”
哑巴还是摇头,他道:“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容匪走到他面前,道,“刚才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是骗了你,你不信任我,我不怪你。原本是买家要买凶杀人,我替他买凶,他杀你们三个灭口不算,还要再杀我,实在不合规矩。”
哑巴却说:“我不是不信任你,我没见过我爸,我妈也没给我名字。”
他眼神真挚,不像在说谎,沾了血光的虚弱面庞反而显得真诚得可怜。容匪想了想后说:“那好吧,就叫你无名吧。”
他摸摸口袋,扔给无名一块手帕,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个医生。”
无名用手帕按住伤口,看了眼他,似是有话要说,但什么都没说,低下了头。容匪笑道:“我不骗你,你等着,别随便死了。”
无名复抬起头,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戳瞎了那个焦哥一只眼睛,他告诉我你住这里,让我有仇就来找你报。”
容匪转身看看那两个枪手的尸体和满屋狼藉,拉长了脸不悦道:“这马面焦真不是个东西。”
他回头再看无名,刚才那句话大约是耗尽了他所剩不多的气力,说完就躺倒在了地上。容匪用脚尖顶了顶他,无名的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咕哝声,手里抓紧了那块手帕。
容匪道:“你要是命大不死,我寻仇也有个伴,你这条命,我救了。”
他将无名从地上抓起来,扛进自己卧室,将他安置在床上,简单处理了下他肩上的伤,拿了点钞票出门寻医生去了。
第二章
容匪出门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夜色渐青,天快亮了。等他找到个愿意出诊的医生,回到家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阳光被雾笼着,照进室内成了混沌的一片,像烟似的在房间里飘荡,医生嫌这光线碍事,关照容匪把窗帘拉上,把灯开了,再拿双袜子塞进无名嘴里。容匪一一照做,医生又道:“这根线,你给我穿进这根针里。”
他指指药箱里的银针黑线,打了个臭气熏天的酒嗝。容匪开他玩笑:“这活儿我要是干了,您出诊的钱是要分我多少?”
医生白他一眼,不予理会,拿出把剪刀开始剪无名身上的衣服,容匪看他年纪不大,身上酒味很重,那双手连用个剪刀都抖得不行,好几次还戳到了无名,弄得他蹙眉呜咽,看上去更痛苦了。
容匪暗暗苦笑,生死有命,这个无名无姓的年轻人能不能跨过今天这道坎,全凭造化喽。
医生带来的那把剪刀不太利索,他看容匪已将针线弄妥,干脆扔下剪刀,直接用手撕开了无名的衣服,接着又从药箱里翻出个酒精瓶子,拧开盖子仰头就往自己嘴里灌。三大口下去,医生的头一低,把嘴里还含着的酒精全往无名的伤口上喷去。屋里霎时充满了酒精味,而那医生咋吧咋吧嘴,招呼容匪过去按住无名,他要下针了。
容匪不怎么喜欢酒精的味道,右手捂着鼻子,单用左手食指压住无名的左肩。医生对他此举很是不满,嘴里叽里咕噜地不知在说些什么,手上下了第一针。长针入肤,勾起皮肉,昏迷中的无名痛苦不堪,双脚在空中乱踢,但他的上半身却被容匪那根手指压得死死地,纹丝不动。医生咦了声,再看容匪时,那双眼白发黄的眼睛里充满了赞叹,连声道:“有趣,有趣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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